待帝後離去,眾臣才跟著散去。
時鳶和蕭玦乘轎輦出官,雖說時鳶進宮的時候是和太子同乘一騎,旁人礙於兩人的身份,也不敢多說什麼。
至於回東宮拜堂……
時鳶經曆了在馬背上的風中淩亂,樂得坐花轎回去。
回到東宮,兩人在禮官的主持下行完拜堂禮,因為蕭玦太子的身份,太子妃的性子眾人也有所耳聞,故而無人敢鬨洞房。
過完過場,蕭玦牽著時鳶的手在下人的跟隨下進了新房。
時鳶前腳剛踏入門檻,就要伸手揭蓋頭,喜婆見狀急忙喊道:“太子妃不可!”
時鳶手下一頓。
喜婆湊近了低聲道:“太子妃,這紅蓋頭得殿下來揭。”
時鳶暗道了句“麻煩”,大步走向床榻,安安分分坐下。
忍了這麼久,也不差這一刻。
蕭玦知道時鳶今日累壞了,吩咐人準備吃食,然後拿過一旁的喜稱。
這時喜婆又大喊了一聲“不可!”
蕭玦皺眉。
時鳶更不耐煩。
這喜婆怎的一驚一乍的?
實在不怪喜婆這個反應。
今日她受的驚嚇已經夠多了。
先是太子殿下抱著太子妃上花轎,然後是太子妃下了花轎當眾掀了蓋頭,太子殿下抱太子妃上馬,揚長而去,東宮儀仗隊在後麵拚命追……
她當了半輩子的喜婆,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守規矩的……
太子妃便罷了,太子殿下也……
當然,這些話她隻敢在心裡想想。
喜婆走近了小聲解釋:“殿下,按照規矩,宴完賓客後,才掀蓋頭……殿、殿下?”
喜話話未說完,蕭玦已經掀開了時鳶的蓋頭。
一時屋裡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新娘子一身鳳冠霞帔,明眸皓齒,黛眉輕染,兩頰胭脂似墨染暈開,額間一點金色鳶尾花細,明媚動人,美得如詩如畫。
蕭玦拿著喜稱忘了放。
迎親路上,時鳶數次揭開蓋頭,唯獨這一次,是由他親手揭開。
時鳶掃了眼一屋子傻愣愣的人,目光落回蕭玦身上,笑靨如花:“殿下,不用宴客麼?”
言下之意,快走吧,我要歇下了。
蕭玦放下喜稱,“拿合巹酒來。”
喜婆回過神,端起托盤,欲言又止:“這合巹酒也是宴完賓客才、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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