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臣深吸一口氣,看向程直的目光由不屑到同情,再到敬佩。
陳貴嬪自入宮以來便寵冠後宮,如今腹中又有了皇嗣。
在這個關頭,得罪誰,也不好得罪陳貴嬪啊。
若說方才程直逼乾元帝廢太子妃,得罪了東宮,惹了乾元帝不快,如今逼乾元帝廢陳貴嬪,那便是太歲頭上動土。
“陛下,”陳貴嬪斂衣跪地,“臣妾入宮多年,能伺候陛下左右便心滿意足,從未想過……”
“起來,”乾元帝伸手扶她起身,皺眉低斥:“動不動就跪,當心腹中的胎兒。”
陳貴嬪抿唇:“謝陛下。”
程直麵色一變:“陛下!”
“來人!”乾元帝揮手下令:“程直衝撞太廟,頂撞陳貴嬪,即日革職下獄,容後處置!”
立刻有人將程直拽起來拖走。
“陛下!陛下!”程直掙紮大喊。
乾元帝徑直繞過他,攜陳貴嬪走下台階,上了轎輦。
“起轎,回宮!”
太監尖著嗓子高喊。
眾臣不發一言,隨乾元帝乘轎輦回宮。
時鳶和蕭玦早已乘著轎輦回去。
按規矩,祭拜太廟後,他們應當去壽安宮向太後請安,可時鳶在大典上暈倒,自是無法再進宮拜見太後。
“我這一暈倒,倒是為我省了不少事。”
時鳶樂不開支,方才在太廟可累死她了,如今她哪還有精力應付太後?
蕭玦看她從太廟出來就活蹦亂跳,哪還有方才弱不禁風的樣子,無奈提醒:
“太子妃裝病也得裝得像些,孤已經命人進宮傳太醫了。”
時鳶聞言坐端了些,險些忘了還有這一關,咳道:“……勞請殿下再配合一下。”
蕭玦挑眉故作不知:“太子妃要孤如何配合?”
時鳶暗了眸子,她又想逃婚了……
身子突然一輕,時鳶來不及驚呼,蕭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