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遊女們用一種相當微妙的視線邊打量邊離開了,與赧然已然快要爬上麵頰的中原中也相比,斑目一輝全程泰然自若。
“早就說中也不用過來也可以。”
斑目一輝笑著偏過腦袋看向他,“感覺怎麼樣?”
和擁有明顯異域樣貌的[魏爾倫]不同,中也的長相屬於漂亮中帶有銳利意氣的少年感,再加上他看起來又對這個場所顯得格外青澀,身上穿的布料還屬於高級品,簡直是遊女們最熱衷於逗弄的對象。
“…………”
臉上的熱氣又冒出了些,但中原中也沒有回答任何感想——反而是那雙看向斑目的鈷藍眼瞳微微眯起,透出十足危險的意味。
“你怎麼這麼遊刃有餘?”他的表情比剛才還要不滿,充滿審視,“你是不是來過很多次?”
實在是太可疑了,一副輕車熟路的模樣!
這次換斑目一輝“………”了。
“怎麼可能,”斑目一輝立刻否認,“我的性取向和這裡就不搭。”
他的感情史在中也前就是空白……學校裡當然不缺往他鞋櫃或抽屜裡塞情書的女生,但那隻是一種自發的單方麵行為而已,和他本人沒有任何關係,他也從來沒有回應過她們除了【抱歉】以外的內容。
這證據實在太過有力,中原中也一時之間就卡殼住了。
最終,那股不甘心彆彆扭扭的消沒了,就像一隻被鬆開紮口的氣球。
“接下來去哪裡?”
“先回珠世那裡一趟,把搜刮來的無慘血分她些,”斑目一輝捏了捏他後頸安撫,“她需要研究變回人類的藥物。至於鬼舞辻無慘那邊的發展……就看我的運氣如何了。”
中原中也愣住,“……運氣?”
都謀劃著抄鬼老巢了,怎麼能將結果托付給運氣…!
嘴角彎了彎,斑目一輝給他解釋,“因為得先看鬼舞辻無慘那邊會采取什麼措施。畢竟上弦之陸突然斷聯了,在他看來就和突然死掉沒什麼區彆。”
按照原作裡的情節設定,在上弦之陸死後,鬼舞辻無慘就會召集所有上弦給他們開個敲打大會。
隻要他現在也打算這麼乾……斑目一輝眼底的笑容擴大。
那就是死到臨頭了。
…………
無限城。
一座內部沒有上與下、天與地之分,完全掩埋在地底深處的城。無數燭光猶如螢火交相輝映,使這座由沒有儘頭的回廊、和屋與階梯組成的扭曲空間顯得如此光怪陸離,每一次移動皆能體會到那股絕非人力所能達成的鬼魅與震撼。
而鳴女是這一切的掌控者。
她手中的琵琶被輕緩撥響,一下、兩下、三下,紙門被推開,階梯在移動,和屋如同不斷變幻的魔方,隨愈發快的奏響間切換位置、改變方向——直至將目標全部集齊在某一處為止。
或許在戰鬥方麵有所不足,但她對鬼舞辻無慘的輔助作用絕對是獨一無二的。
等最後那聲幽然的音色落下(),時隔百年的五位上弦已然再度齊聚——因為某位上弦的死。
上弦之伍·玉壺?()_[((),上弦之肆·半天狗,上弦之貳·童磨,上弦之壹·黑死牟,以及與前者逐一見麵的上弦之叁·猗窩座。
原本的點數應當到此為止。
在煉獄杏壽郎麵前格外話癆,但在這幫身為鬼的同僚中格外沉默寡言的猗窩座,壓根不好奇為什麼聚集在這裡的上弦多了一位。
淺金色的發束繞自一側肩頭,頎長的身姿挺拔而優雅,身穿白西裝的他正在好奇的打量周遭——似乎感知到了其他鬼向這邊望來的目光,他轉過身來回以注視。
那雙看似溫和的淺鳶色眼眸中,逐漸蔓延上細碎的梅紅裂紋。
這一切再清楚不過的昭示了他是一隻眼中沒有數字的鬼,卻被無慘大人帶來了無限城。
“欸——是新來的上弦之陸嗎?”
童磨或許表現得是最好奇的那位,但也僅是表現而已,“妓夫太郎死掉了,需要新的上弦之陸來填補空缺……就是你嗎?”
“應該不是吧。”斑目一輝彬彬有禮回道。
上弦的樣貌都十分有特色,隻要見過就很難弄混淆——比如眼前這位擁有橡木白發色與虹色眼眸的上弦之貳,現世身份就是一個邪丨教的教主來著。
話說回來,童磨的聲音還真是像太宰啊……中也聽到會不會條件反射的警覺起來?畢竟太宰平時真的很喜歡捉弄他。
當然,太宰在中也的任務上也會給予非常多的協助,總體來說大概就是微妙但精準地踩在中也炸毛的邊緣來回作死試探,比貓貓無物不扒拉的爪子還要手欠。
在這場上弦聚會中,斑目一輝能被召喚來的原因倒是挺簡單的。
鬼舞辻無慘能夠通過對眷屬鬼的血脈連接“看到”當下正在發生的場景,就像旁觀某個窗口的直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