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迪拉保衛戰裡天降神兵,就是亞當想低調也低調不了,再加上之前拉夫維夫將軍口中這個年輕人的卓越表現,確實讓很多人——甚至和軍方無關——都注意到他。
有亞當領著,總好過被一群人包圍。
雖然宴會五點正式開始,但要到六點甚至七點才有流程,人們陸續到場,也不會顯得一團人非常忙碌。
這場宴會可以帶家眷,不少人除了伴侶,還會把孩子帶過來。
權貴圈的宴會是這樣的,恨不得世世代代都擰成一股繩。
拉夫維夫將軍到的時候,全場報以最熱烈的歡呼聲。
其實每場仗都不大,很少有需要他操控全盤的時候。
不過他的資曆很老,這點榮耀還是要給的。
他今天一身經典款西裝,有種老將的莊嚴和從容,挽著的女孩兒一身淡黃的長裙,看著十分年輕。
克裡昂繃起嘴角。
和湧上來寒暄的人一結束談話,亞當還沒上前去,他就主動殺了過來。
“將軍。”亞當先行問候道。
其實要算年紀,他能算在場所有人的爺爺。
因為他一直繼承著記憶,除了流浪紀萬年沉睡,這兩千年左右的時間裡他幾乎都是清醒的。
但他那張臉就一個二十出頭的學生模樣,而且脾氣很好。
拉夫維夫矜持地點點頭:“執政官閣下。”
然後又看向克裡昂,笑道:“看看這是誰,薩麥爾少將閣下。”
那是一種帶著欣賞,籠絡和示好的笑。
“將軍。”克裡昂不動聲色,扳直了腰身,豎起了距離感。
對方並沒有察覺,而是把身邊的女孩往兩人麵前推了一把。
“我之前一直向你說起我的女兒,我唯一的珍寶,來,寶拉,和兩位問個好。”
女孩兒優雅地行禮問候,實則動作僵硬,已經緊張到不行。
“那天叛軍鬨了那麼大,你就像天降的英雄一樣拯救了卡迪拉,人人都在說到你,寶拉知道你在我手下,問了我很多次你是什麼樣的人。”
他夾著嗓子似乎在模仿女孩兒的說話:“‘爸爸爸爸,薩麥爾中校真的能指揮三艘飛船繞到敵軍身後打亂他們的陣型嗎?’,‘爸爸爸爸,薩麥爾中校真的一個人就控製了對方所有人無人機嗎?’天哪這孩子以前還說過隻有爸爸才是唯一的英雄。”
女孩兒被他的話說得臉紅地低下頭:“爸爸,彆再說了。”
“今天她甚至催著我早點來,好看看傳說中的英雄呢。”拉夫維夫看到她害羞,更是笑得慈祥。
話說到這,亞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,嘴角抽了抽,看向克裡昂。
“將軍言重了。”他依舊是端著距離感淡淡地說道。
剛才拉夫維夫一進來他就開始找陸秋。
環視了一圈,發現她在遠處坐著跟人說話,給她發消息掃了一眼就忽視了。
他就隻能這麼直挺挺麵對這位老將軍和他的女兒。
他當然知道對方的想法,一早就知道。
他嶄露頭角的時候對方就注意到了他,戰績是一部分,臉當然也是。
然後就試圖籠絡他,給他各種機會,加上快速提拔。
這位老將軍的妻子似乎已經不在了,隻有這一個女兒。而亞當給他捏的這個身份,毫無疑問是未婚。
對方提起女兒的時候他其實並沒有表現得感興趣,這似乎讓他更加滿意。
他承認自己是利用了對方的這個心理,有些卑鄙。但對方又何嘗沒有靠他刷了漂亮的戰功。
男人的互相利用,都談不上高尚。
拉夫維夫將軍嘮嘮叨叨又說了什麼,亞當和他的助理在一邊應答著,好歹沒讓氛圍變得尷尬。
“年輕人是不喜歡這種客套話的場合的。”見他走神,拉夫維夫笑了起來:“怎麼樣,要不要去跳舞。”
這話看似和寶拉說,其實是跟克裡昂說的。
他手臂抬起,挽著他手臂的寶拉的手就在克裡昂麵前。
他抬眼看向遠初,陸秋似乎有所感應,回頭看向這邊,也不知道她看沒看懂他求救的眼神,隻是眼神偏了一下,然後傻乎乎笑起來,朝他比了個跳舞的手勢,又揮了揮手示意沒事,就繼續轉過頭去和人聊起來。
她看見了,而且準了。
克裡昂沉下臉——雖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