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此同時,西城門,城樓。
守將趙興站在屋內,手裡端著個酒壺,看著眼前的一個將領傻笑。
那將領眉頭緊皺,抬頭看著趙興,臉上帶著幾分嫌棄,沉聲道:“今日當值不準飲酒,你倒好,拿著酒來找本帥了?”
趙興聞言,咧嘴一笑,又往屋裡蹭了一步,口中道:“大帥,平日您事多,屬下也撈不著您。”
“今日好容易碰上一起值守,屬下有些事想求您。”
守將聞言,眉頭皺的更深,沉聲道:“有事之後說,現在是什麼時候?回去乾你的活去!”
“哎,大帥,這回的令咱都知道是咋回事,鬨不起來的。”
趙興有往裡蹭了一步,將手裡的酒放在桌上,帶著討好的笑臉,又伸手入懷,取出幾張銀票,低聲道:“這是小的的一點兒孝敬。”
見了銀票,守將眉毛一挑,卻未伸手去接,而是有些不耐煩的道:“有話說,有屁放!”
“哎!”
他與守將在城頭扯皮,他那位同僚可未閒著,帶著自己手下的兵上了城牆,找到當前值守的頭目,開口便道:“兄弟,換防了。”
那人聞言一怔,問道:“我們這才剛上來就換防?誰下的令?”
“我他娘的上哪知道去!”
說著,直接上前幾步,伸手拉起坐在城垛旁的兵丁,罵道:“趕緊起來,眼睛瞎了?!”
那兵丁畏畏縮縮的起身,他的位置立刻被其他軍士接替。
被換下去的將領還有些納悶,並未直接下城牆,而是直奔城樓,準備詢問大帥。
剛走到城樓門口,便見一人風風火火的跑上來,看都沒看他一眼,直接推開城樓的門,急道:“徐帥,出事了!”
來者正是李誌,守將徐能正在和趙興說話,突然看到他進來,兩人都是一愣。
徐能下意識的起身,問道:“怎麼了?”
“徐帥快派兵支援,泗國公歐陽靖和謀反,已經殺了不少麒麟衛了!”
徐能聞言皺眉,抬頭便看到那個被換防下來的將領也站在門口,如是開口道。
“劉千戶!帶你的人跟李都統去,且聽他調遣!”
那劉姓千戶聞言,拱手抱拳,沉聲道:“尊令!”
“快走!”
李誌也顧不上客套,拉起劉千戶轉頭便走。
隨即,百餘兵丁跟著兩人匆匆下了城牆,直奔泗國公府而去。
二人離去之後,趙興探頭出去,見城頭上都是熟麵孔,心中便已了然,隨即轉頭對徐能道。
“大帥,小的剛才說的事……”
“等這幾日風頭過去,本帥給你運作運作。”
趙興麵露喜色,快步走到徐能身前,納頭便拜,口中道:“若事能成,您就是小的的伯樂!”
“嗬嗬。”
徐能聞言輕笑,低頭看了趙興一眼,沒說話,端起酒壺,猛的灌下。
忽然,他感覺脖頸一涼,下意識的摸了一把,黏黏糊糊的。
隨即,一股難以言表的痛楚忽然傳來,全身的力氣都在快速消失。
手中的酒壺脫落,露出後麵一張猙獰的臉。
趙興手持利刃,臉上哪還有之前的阿諛奉承,取而代之的滿是冰霜。
“狗東西,憑你也敢害殿下?”
“咯……”
徐能抓著趙興的盔甲,極力的想說什麼,但眼前一黑,隨即完全軟倒在地。
趙興起身,狠狠踢了徐能屍首一腳,又將他懷裡的銀票取回,轉身出了城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