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陽靖和靠在宿將身上,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,露出一抹輕笑。
歐陽榮急的麵色扭曲,可歐陽靖和卻輕輕抬手,指向前院大門,那些巡城兵馬司的兵丁正守在門前,如臨大敵。
“去,殺敵!”
歐陽靖和氣若遊絲,但語氣中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:“我歐陽家,沒有,投敵的規矩。”
“去!殺!”
“莫要,墮了咱家的,門楣!”
歐陽靖和死死的捏了一把兒子的手,隨後用儘全力一推。
歐陽榮鋼牙緊咬,涕淚橫流,卻猛的起身,提起已然豁口的長刀,恨恨的看向遠處。
“尊令!”
說著,便要率殘兵提刀再戰。
正此時,一個熟悉的聲音鑽入耳中。
“把這禍害給孤拉進來!”
兵丁兩側分開,隻見一個身材魁梧,一身鱗甲的漢子大步而來,麵容剛毅,劍眉虎目,一身煞氣。
歐陽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直接愣在原地,思維似乎都停滯了。
“殿,殿下!”
歐陽靖和虛弱的聲音傳來,歐陽榮這才反應過來,卻不知該如何動作。
“快,扶老夫起來,行禮……”
聽到父親的話,歐陽榮才轉身去扶。
此時簫塵卻已到了近前,沉聲道:“老國公,孤來晚了。”
“殿下,殿下……”
看著眼前的人,歐陽靖和虎目泛紅,雙手顫抖。
簫塵一揮手,幾個親兵立刻上前,從懷中取出金瘡藥,七手八腳的解歐陽靖和的盔甲。
“殿下,陛下還在宮中,陛下他……”
“老國公好生養傷,剩下的都交給孤。”
簫塵抓著歐陽靖和的手,看著親兵卸下他的盔甲,鮮血立刻如泉湧一般傾瀉而下。
“爹!”
歐陽榮急了,也不顧上君臣之禮,直接跪在父親身邊,聲音都在抖:“您,您……”
“殿下,恐怕不大好。”
此時,一個親兵貼在簫塵耳畔,輕聲道:“箭矢入胸,這種傷恐怕……”
“把老國公抬進屋裡去。”
“去,把巡城兵馬司屬內的郎中都給孤提來!”
連下兩道令,幾個親兵立刻起身而去,簫塵則拉著歐陽靖和的手,輕聲道:“沒事的,是小傷。”
歐陽靖和咧嘴一笑,沒說話,而是看了身邊的兒子一眼。
簫塵立刻會意,站起身形,身後的親兵立即動作,將歐陽靖和的身子抬起,繞過院中屍首,往房舍中去。
歐陽榮想跟著,卻被簫塵一把拉住盔甲。
“叛黨未除,你要卸甲嗎?”
歐陽榮聞言神色一震,當即咬牙道:“臣與反賊勢不兩立!”
“好。”
簫塵點了點頭,隨即輕輕揮手。
下麵幾個親兵立刻拽著一人上前,直接將那人扔在二人麵前。
此人正是麒麟衛都統李誌,現被五花大綁,口中堵著爛布,眼中滿是驚恐,全身顫抖。
被扔下之後,李誌匆忙的爬起來,跪在地上,朝著簫塵便磕頭,磕的嘭嘭直響。
看到李誌,歐陽榮恨的牙根癢癢。
“麒麟衛都統李誌,勾結叛黨,殘害忠良,當街行凶,罪無可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