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當務之急,唯有兩件事。”
“其一,皇城侍衛和宮人的選拔,這些必須在明日朝會之前做好。”
“其二,李榮昊一黨的懲處。”
說到這點,簫承嗣麵色忽的一變,問道:“二叔,我記得那個吏部侍郎王卓,他可是李榮昊的絕對心腹。”
“您為何不治他的罪,反而給了他差事?”
簫塵沒想到簫承嗣會問這個,但心中也有些許欣慰。
他能問出這個問題,證明他真的動腦子了,這就很好。
“我不治他的罪,隻有一個原因。”
簫塵伸出手指,輕聲道:“賞罰分明。”
“他護駕有功可賞,但他身上的罪,現在卻不是治的時候。”
“此人身份特殊,若我方才在殿上直接將他拿了,你說那些還在的官員會怎麼想?”
“如此做,也是讓他們看清現實,告訴他們還有活路。”
簫承嗣聽著,輕輕的點了點頭,不置可否。
仔細想了一下,又覺得二叔的手段的確高明。
那王卓不過是一屆文人,身上有大罪又有大功,的確不好立刻處理。
不如讓他審理李榮昊,也能給朝廷那些盯著的人樹個榜樣。
至於之後,王卓的生死,還不是一句話的事?
……
時間流轉,轉眼已是黃昏。
皇城的事已告一段落,簫承嗣在簫塵的陪同下見了公孫智,也開始著手在殿前兵馬司、夏王親軍以及朝中宿將府邸中挑選新的侍衛。
至於宮人,現在還沒騰出手來做。
不過皇陵還養著一匹淨身過的宮人,調回來也能用,但那是後話了。
皇城中叔侄兩個忙的腳打後腦勺,皇城外,刑部天牢中,卻是一片清冷。
李榮昊被像死狗一樣扔在牢裡,身上隻剩一件貼身的小衣。
他腹部的傷口經過處理,包紮完畢,此時正躺在乾草堆上,雙目緊閉。
牢房外,幾個全副武裝的將士一直守著,雙目始終都在李榮昊身上。
此賊犯了重罪,絕對要看好了,不能讓他有自戕的機會。
正此時,天牢中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響,一個將士轉頭看去,看到一個身材瘦弱的官員迎麵而來,麵色陰沉。
“何人?”
將士皺眉,開口發問。
刑部堂官在昨夜的血洗中幾乎被斬殺殆儘,五品以上官員都死了,剩下的官也管不了啥事,現在來天牢的任何人,都值得懷疑。
“奉殿下旨意,提審犯人。”
那官員輕聲開口,且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。
那將是看了一眼,正是親王簫塵的令牌,隨即開口道:“提審可以,但進去之前要搜身。”
“我們全程都要在場。”
“那是自然,您請。”
說著,官員雙臂張開,任憑上前的將士搜身,目光卻掃向一旁,落在牢房中李榮昊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