簫塵一聽,頓時眼前一亮,老軍侯這是答應了。
和這種臣子說話當真輕鬆,無需說明緣由,對方便已知輕重,根本不用過多解釋。
簫塵大概想了一下,直接開口道:“的確有些章程。”
“老軍侯到任之後,需取軍旅做派,總領百官,賞罰分明,肅清朝野痹症。”
“您也知道,李賊篡權之前,魚肉百姓,棄天下與不顧,也引的各地官員紛紛效仿,天怒人怨。”
“這些人要整治,該賞則賞,該罰則罰。”
“您隻需找出問題,動刀的事,孤親自來辦。”
說話間,簫塵的眸中透出幾分冷芒。
他想做的事很多,想率百萬軍橫掃六合,收複失地,想重奪大夏榮光,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。
但他同時也明白,征戰天下,不是說說而已。
百萬大軍一動,日日都是白花花的銀子,單是隨軍運送糧草的民夫就不知要征調多少。
且不說耗費的銀錢糧草,單是想象這些東西從哪來,就足夠讓人頭大了。
故此,征戰天下之前,需先整頓吏治,安養民心,鼓勵商業,增加稅收,提升人口。
這些看起來似乎不起眼,但卻是未來戰爭的準備,缺一不可。
沒錢的朝廷,打什麼仗?
民心不齊的朝廷,又打什麼仗?
聽到簫塵的話,歐陽靖和眼中也是精芒閃爍,隨即輕聲道:“老臣聽殿下的意思,可不單單隻是整頓吏治吧。”
“天下屍位素餐的官僚多了,曆朝曆代都整頓不了,可殿下卻要下重手,莫非殿下想要動兵?”
歐陽靖和眼光毒辣,光是聽簫塵的初步計劃,就猜到他要做什麼了。
不過這也無可厚非,歐陽靖和乃三朝老臣,久居高位,一直都有上位者的視角,能看穿這些並不稀奇。
簫塵也不瞞著,隨即道:“孤的確有此想法。”
“遙想當初,父皇臨天,在病榻之前,將百戰寶刀交於孤手,給孤的遺命卻是守土。”
“孤總是想父皇的意思,他何嘗不想讓孤率軍殺出去,收複我大夏失土,重塑榮光?”
“守土守土,若沒打出去的本事,怎麼守土?還不是會被敵國不斷蠶食,土地丟了又丟?”
說到這,簫塵心中火焰再次燃起,又道:“孤想整頓吏治,便是有橫掃六合之意。”
“隻是此事任重道遠,光憑孤一人,絕無達成可能。”
“老軍侯……”
“殿下莫說了。”
歐陽靖和忽然激動起來,他直接抓住簫塵的手,似乎在壓製心底的情緒,但聲音已有幾分低吼之意:“殿下有如此誌向,老臣願粉身碎骨,肝腦塗地!”
“隻要能看到我大夏收複故土那天,老夫就算死了,也能含笑九泉!”
歐陽靖和緊緊的抓著簫塵的手,心中那團早已熄滅的火焰死灰複燃,帶著他的眸子都生出幾分熾烈來。
百戰老將,自知簫塵此話的意義。
隻要是軍人,哪有不想開疆擴土的,誰沒有個收複江山的夢。
歐陽靖和打了一輩子仗,一直有此宏願,卻始終沒有施展的空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