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他何遊之是李榮昊,恐怕用不了幾天,就什麼都說了。
何遊之一直把簫塵送出了麒麟衛鎮府司,跪著等著簫塵騎上戰馬,這才轉身回來。
地牢小廳,幾個麒麟衛百戶正交頭接耳,說著悄悄話。
何遊之進來之後,幾人立刻閉嘴,恭敬的站著。
“千歲的話你們都聽著了?”
何遊之看向幾人,道:“按千歲的意思辦,無需詢問。”
“讓李賊好生看看咱們麒麟衛的手段。”
“但記著,行刑之人每日更換,派去的醫官查明身份,每次去給李賊整治之前,都帶來見本官。”
“絕不可馬虎!”
“尊令!”
……
夜已深了,但簫塵還是沒回王府。
他已得到消息,李老歪帶著隊伍已經進城,現在回王府去了。
簫塵卻騎著戰馬,直奔皇城。
養心殿內,簫承嗣也沒睡。
大殿之中燈火通明,簫承嗣瘦弱的身子埋在如山的案牘中,正不斷批閱。
此時,簫塵站在大殿門口,遠遠的看著勵精圖治的簫承嗣,心中卻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來。
這就像看著挑燈夜讀的兒子,心裡心疼,但又無可奈何。
這是他必須要走的路,而且必須要走好,走穩。
隻因他是帝王,一舉一動都關乎整個朝局,關乎大夏億萬黎民。
“千歲。”
此時,王不用邁著小碎步過來,先給簫塵行了一禮,隨即有些擔憂的開口道。
“您能不能勸勸陛下?”
“怎麼了?”
簫塵並未直接進入大殿,而是遠遠的看著,簫承嗣此時聚精會神,根本沒察覺他來了。
“陛下日日如此可怎麼好啊。”
王不用擔憂道:“陛下年齡尚幼,每日批閱奏折八九個時辰,有時連用膳都沒時間。”
“還要抽空麵見臣子,處理政務。”
“陛下還未長成,長此以往,奴婢怕陛下……”
王不用的擔憂就寫在臉上,都不是裝的。
這老太監伺候了兩代帝王,最是忠心,也最是低調,平日就跟鬼魂一樣,若不注意都不知他在。
但也正因如此,他才能在關鍵時刻起到關鍵作用,幫簫承嗣擋下了李賊最後的一波反撲。
簫塵聞言,遠遠的看了簫承嗣一眼,輕歎口氣,道:“好,孤和他說說。”
王不用麵露激動之色,又是深深一禮,簫塵沒說什麼,而是大步進入養心殿,同時輕聲道。
“這麼晚了,你還批什麼奏折?”
聽到簫塵的話,簫承嗣才抬頭,臉上一喜,道:“二叔,您來了。”
簫塵走到近前,看著簫承嗣稚嫩的麵孔和眼中的血絲,又有些心疼,摸摸他的頭道。
“政務不必這麼辛苦,你日日操勞,若累壞了身子可不好了。”
“那些無用的奏章,交給彆人去批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