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軍隻在坡上建設了簡易的營寨,按照王靜堂的軍令,大軍以千人為隊,分彆紮營,軍營自上而下,幾乎占據了整個吳嶺坡。
吳嶺坡上有兩處水源,也被王靜堂下令重兵看守,做好一切布置之後,他才來到最高處,看向遠處連綿的山脈。
魏連山綿延數千裡,幾乎將大夏和炎國完全分開,形成經緯鮮明的兩端。
這也是兩國最明確的分界線,其中很多礙口都設有關隘,由邊軍把手。
但邊境線太長,又都是山脈,大夏不可能將所有地方都防住,其中有很多小路,是可以行軍的。
王靜堂擔心的就是這些。
遠遠的看去,魏連山腳下有幾處村莊,隱在連綿的平原之上,像落在麥田中的汙點。
青色的麥苗已長了小腿高,清風吹過,像是滾滾浪花。
“前麵,那幾個村子,先派人去占了。”
王靜堂指著遠處的村莊,沉聲下令道:“記得,對百姓,秋毫無犯。”
“若被本帥知道有誰欺淩百姓,彆怪本帥翻臉不認人。”
“尊令!”
身邊人下去傳令,王靜堂卻坐在山坡上,看著遠處的山脈和村莊,一幅清晰的脈絡圖在腦海中浮現而出。
若想進攻,首先要做好的便是防守。
這還是在大夏境內,諸事都好辦,但若進入炎國,跋山涉水不說,炎國境內的平民百姓都可能是炎國的眼線,那時可就沒這麼輕鬆了。
如此,王靜堂不由在心中暗想:你們可千萬彆犯傻,彆侵犯我大夏邊境啊。
否則,生靈塗炭,死的可不光是大夏的百姓。
……
連續在戰馬上奔波,簫塵已然有些疲累了。
但他始終未下令歇息,所部人馬一直再向前疾馳,到了傍晚時分,已能遠遠的看到一片山丘了。
“傳令,前方山丘下修整。”
簫塵沉聲開口,身旁的魏國忠立刻應是,將命令傳了下去。
一路疾馳,連他都不知道簫塵要去哪,更不知道這仗要怎麼打。
他到是知道凝水關可能有戰事,但簫塵行軍的方向明顯不是去凝水關的,不然為何不走官道?
且看這小路上的痕跡,之前不久明顯有大軍通過,那簫塵目的如何,幾乎呼之欲出了。
淺夜,一眾人馬終於抵達山丘下端,左右不見人影,簫塵翻身下馬的同時,十幾個斥候換了戰馬,竄了出去。
所到之處必有斥候,這是簫塵的風格。
無論到了任何地方,他都必須對地形和情況了然於胸,這樣才能製定後麵的計劃。
他從不覺得打仗是小事,相反的,簫塵其實並不喜歡打仗,也並不向往。
但很多事,不是他想不做就不做的,命運的車輪會一直推著他向前,如果背道而馳,隻會被碾的粉身碎骨。
“通知下去,所有人不得生火,主意痕跡。”
簫塵對魏國忠吩咐道:“從現在開始,當自己在敵國境內。”
魏國忠聞言一怔,隨即立刻點頭,轉身下去了。
簫塵錘了錘有些發酸的腿,在一旁找了一塊石頭坐下,抽出腰間的皮質水壺灌了一口水,隨即順手撿起一根樹枝,在地上畫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