簫塵一聲曆喝,聲震如雷,驚的在場諸多將領大氣都不敢喘了。
尤其是方寧,他此時麵紅耳赤,死死的抓著手中的聖旨,卻不去看簫塵一眼,顯然心中憋著氣呢。
簫塵卻冷哼一聲,沉聲道:“聖旨你接了,凝水關大敵當前,但你這主帥卻有了問題,不堪大用。”
“楊程!”
一聲呼喝,方寧身後的一個副將微微一怔,趕忙上前,拱手行禮。
“末將在。”
“孤命你為凝水關守將,抵禦外敵,不得有誤。”
簫塵看向這將領,沉聲道:“若凝水關有失,你在京中的家小,也就不用要了!”
那楊程聞言額頭見汗,立刻跪地叩首道:“末將尊令!”
言罷,簫塵雙目微眯,目光掃視全場官兵,又沉聲道:“大敵當前,孤命爾等死守凝水關,不得放一個敵軍進來。”
“若戰事不力,爾等也無需再返京師了!”
說完,簫塵又狠狠的瞪了方寧一眼,一甩袖子,沉聲道:“走!”
一聲令下,身邊親兵齊動,跟著簫塵翻身上馬,策馬揚鞭而去。
簫塵走後,李不全麵帶輕笑,看向方寧,輕聲道:“方統領,還請您速速交接,明日一早和雜家返京。”
“萬歲爺還等著呢。”
方寧微微皺眉,但臉上卻未表現的太明顯,拱手抱拳道:“末將清楚。”
“還請聖使稍作休息,給末將些時間。”
“那是,那是。”
李不全點著頭,帶著兩個侍衛,在凝水關守將的帶領下,進入了關內最好的房舍中。
這般做派,自是讓凝水關中的官兵看的義憤填膺,心中憋悶。
他們有些弄不清楚。
昨天殿下才來,還說要和他們並肩作戰,擊退敵軍,怎麼今天全都變了?
殿下已然帶隊走了,留下他們這些大頭兵在這抵抗敵軍?
並肩作戰呢?斬賊立功呢?
全都是騙人的?
這麼當著他們的麵騙人,這也太不把他們當人了吧。
一種不安和躁動的情緒開始在軍中蔓延。
解散之後,很多兵丁返回自己的崗位,有的回去軍營,有的爬上城牆。
上午的陽光有些刺眼,幾個兵丁湊在城牆上的陰影處,看著凝水外遠處正不斷構建的炎國工事,唉聲歎氣。
“我看,朝廷根本就沒吧咱們當回事!”
一個兵丁抱怨道:“讓殿下來,根本就是整治大帥的。”
“咱都想多了唄,朝廷什麼時候管過咱們?”
另一個兵丁也道:“夏王千歲是和等身份,怎麼可能和咱們並肩做戰?”
“就凝水關這鳥不拉屎的地方,哎……”
“你們說,大帥回京師之後,會怎麼樣?”
“斬首吧。”另一人似乎有些害怕:“你沒聽聖旨嗎,那可是通敵大罪!”
“大帥通敵,那咱們……”第一個兵丁麵露惶恐:“咱們的百戶都被斬了,咱們是不是也……”
“現在不會動咱們,可等仗打完了,那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其中一人微微皺眉,輕聲道:“等敵軍撤了,上麵肯定要下來人,找咱們的把柄,治咱們的罪!”
“咱們什麼都沒乾啊!”
一個兵丁惶恐道:“參將下令,咱們當兵的誰敢不聽?”
“上邊會管你這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