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,魏連山腹地,炎朝軍中。
炎朝宿將邱樂水正坐在大帳之中,看著下麵傳過來的情報,輕輕捋了捋胡須。
此人大約四十歲年級,眸若鷹隼,麵頰消瘦,身材魁梧。
單看其麵色,便是久居上位,眉目間都帶著威嚴。
“夏王簫塵來了又走了?”
邱樂水點著桌上的一份情報,問身邊的幕僚:“此事,是不是障眼法?”
那幕僚想了一下,道:“是不是障眼法,大帥都無需擔憂。”
“此番若真是夏王親至,大帥正可直搗黃龍,將其生擒。”
“一戰功成,朝廷的那些文臣,也就不敢再說大帥如何了。”
“哼。”
邱樂水冷哼一聲,又看向跪在營帳中的幾個斥候,問道:“你們怎麼回來的?”
“回大帥,經懷古道折返。”
一個斥候沉聲開口:“甩掉了身後的追兵,小的的馬也沒了。”
“此去三十騎,就回來我們四個。”
邱樂水聞言,雙手合十,拇指在胡須上來回捋著,陷入沉思。
一旁的幕僚見狀,對幾個斥候道:“你們先下去修整。”
“是。”
幾人退下之後,幕僚才輕聲問道:“大帥,有何不妥?”
“回來的山路就那麼幾條,若他們早已知曉,為何不將所有路都堵了?”
邱樂水皺眉問道:“凝水關兩側,暗哨和守軍都多有損耗,可見他們早已有了防備。”
“但出去的斥候卻能回來,難道不奇怪嗎?”
“他們也說了,是繞懷古道回來的。”
那幕僚輕聲道:“那小路根本無法行軍,許是沒放在眼裡吧。”
邱樂水聞言,敲了敲桌上的情報,還是有些疑惑道:“不對勁,這太反常了。”
“凝水關方向怎麼說?聯絡上了嗎?”
“這件事……”幕僚遲疑了一下,輕聲道:“昨日夏王去了凝水關,殺了幾個人。”
“都是和我們有聯絡的,但卻沒動方寧。”
“本帥知道的事你就不用說了。”
邱樂水皺眉:“問你什麼答什麼!”
“是。”幕僚心中一震,趕忙道:“方才從凝水關來了幾個兵丁,說帶了他們大帥方寧的親筆信,要麵呈大帥。”
“現在還在下邊扣著。”
邱樂水皺眉思量一下,隨即忽的一笑,道:“早上接了他們皇帝的聖旨,現在就來消息了?”
“早乾嘛去了?”
幕僚見狀,也是一笑道:“早先,可能是被逼急他吧。”
說著歎口氣,又繼續道:“可惜李大人折了,不然大帥的計策也不至於變。”
“若按原本章程,大軍此時已在凝水關內了。”
“有變化,但不大。”
邱樂水雙目微眯,道:“人本帥就不見了,信呈上來。”
“是。”
幕僚領命下去,不多時便折返,將一封帶著朱封的信封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