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寧聞言麵色微動,起身看向沙盤,若有所思。
頓了一下,他才問道:“殿下這是準備水攻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
簫塵笑了笑,又道:“此處山澗險要,是兩城之間的天然屏障。”
說著,簫塵又點了點沙盤:“陰陽兩城的水源不少,況且僅憑這幾處水源,如何能蓄夠水攻之用?”
“讓你去,是釣魚。”
方寧有點沒聽懂,但仔細琢磨了一下簫塵的意思,似乎明白了什麼。
“分化守軍?”
此話剛開口,又覺得不對,幾處水源而已,就算兩城出兵來看,能出多少人?
簫塵看了看方寧,隨即直接坐下,輕聲問道:“以你之見,我軍現在最缺什麼?”
“情報!”
方寧幾乎脫口而出,隨即立刻明白了,又道:“殿下是讓末將去抓舌頭?”
“隻是一方麵。”
簫塵捏了捏鼻梁,道:“現有的消息要清楚,我們的消息,也要送進去。”
“疑兵,伏兵,攻心。”
簫塵點了點自己的胸口:“大戰剛結,人心不穩,謠言這東西,是需要推波助瀾的。”
聽到這話,方寧才終於明白了簫塵的意思,立刻道:“末將明白了。”
“這就去!”
“戲做足。”簫塵道:“我們需要他們的舌頭,他們也同樣需要。”
“你自己掌握好分寸,張弛有度,不要被他們看穿。”
“給你的兩千人,分散開來,該有的聲勢要有,但不能太大。”
“末將明白。”
方寧點頭,隨即拱手道:“殿下放心,末將定不辱命。”
“你時間不多。”
簫塵又道:“再有五日,孤會下令全軍總攻,那之前要起到效果,不然就晚了。”
“末將尊令!”
當夜,兩千兵丁借著夜色出營,迎著淅淅瀝瀝的小雨,快速消失在群山之中。
簫塵獨自一人坐在房舍中,看著眼前自己剛剛繪製的簡易地圖,若有所思。
計謀隻是成功的前提,攻城拔寨,最終靠的還是武力。
算算時間,魏國忠的千鈞營,也快開拔了。
此時,陰城,帥府。
邱樂水一臉陰鬱的坐在主位,看著下麵正把酒言歡的眾多將領,眉頭緊皺。
他回來已經三天了,大夏方向沒有任何動作,可城中卻已是謠言四起。
這幾日,不時有被俘的將士逃回來,邱樂水大多都親自接見,可那些將士看他的目光,似乎都隱藏著什麼。
這些事都是小事,最讓邱樂水頭疼的,是眼前這些將領。
返回陰城之後,這些曾經的部將雖嘴上不說,但他們心裡想的是什麼,邱樂水還是心知肚明的。
他本是守備魏連山的統帥,被敵軍活捉還能逃走,這本身就說不清楚。
他似乎有些看懂簫塵的計劃了,可再仔細想想,又覺得不可能。
簫塵難道想憑借謠言拿下魏連山?
此時,一個將領起身,雙手捧著酒杯,朝邱樂水高聲道。
“大帥!末將敬您一杯!”
“您大難不死,必有後福!”
聽到這話,邱樂水雙目微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