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頓吏治,絕非殺人就行的。
如果沒有行之有效的規矩,殺了一匹貪官,就還有下一批,這種事是禁製不住的。
簫塵雖恨貪官,覺得天下貪官都該死,卻也知道貪官殺不絕的道理。
有震懾就足夠了。
至於政策和規矩,他心中早已有了雛形,隻是現在還沒有能用的上的人向下推行,再急也要先等等。
簫塵的題目出完,簫承嗣以聖旨的方式送去了四個戶部侍郎的府邸,命令他們一日作答,上疏條陳。
四人自是惶恐之至,絲毫不敢怠慢,都將自己關在書房,冥思苦想。
此事交代下去之後,簫塵又和簫承嗣討論了眼下的情況。
李賊之事,自要儘快解決,這次要殺掉的官員也不少。
不過這回,卻不能像之前那樣,被打個措手不及了。
所有即將問罪的官員名單都擺在眼前,叔侄二人仔細分析。
這些人殺掉之後,自要有其他人補上,政務是不能耽誤的。
京師的官死的差不多了,國子監待職的學子也基本都用了,這次,就要從地方上提人。
簫塵翻了吏部的履曆,確定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人選,現如今還有些重要的位置,遊移不定。
其中,當屬吏部戶部之外的尚書、鳳鳴府尹、大理寺卿及督察員掌事最為重要。
剩下各巡撫司衙門的掌事,簫塵都交由簫承嗣定奪,就算他們上來之後活乾的不好,也能隨時拿掉。
就此事,簫塵自己拿不定主意,故此決定找人商討。
現如今,朝中還值得完全信任的官員唯有兩個。
歐陽靖和,付友忠。
付友忠辭官,簫承嗣準了,現在卻還未離開京師,正在家中榮養。
簫塵並未登門,而是返回王府,命人邀請歐陽靖和與付友忠入府赴宴。
傍晚,天氣還有幾分燥熱,簫塵,歐陽靖和與付友忠三人坐在後院花園中,一邊飲酒,一邊賞花。
卸下了身上的重擔,付友忠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,也不似之前那般拘謹,能和簫塵有說有笑了。
歐陽靖和還是老樣子,他身上的傷還未全好,卻已擔起了吏部,身上的威嚴更勝從前。
此時簫塵舉杯,對兩位老臣輕聲道。
“老軍侯,付大人,孤敬二位一杯。”
“不敢。”
付友忠微微起身,歐陽靖和臉上卻帶了笑意,將杯中酒水一飲而儘,隨即輕聲道:“殿下,今日找我們兩個老家夥來,應不光是喝酒的吧。”
“您有話便直說,說完之後,我們也好安心喝酒。”
聽到這話,簫塵笑了笑,放下酒杯,看向付友忠問道。
“付大人,你卸任戶部尚書,麾下的四個侍郎,可有能繼任者?”
付大人想了一下,笑道:“那四人都算淩厲,辦事牢靠,不過要說繼任,老臣看誰都不行。”
“何以見得?”
簫塵有些意外,正常情況下,卸任的老臣基本都有推薦,可付友忠上書隻說請辭,卻從未推薦任何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