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看簫塵皺眉,簫承嗣心裡就突突的,趕忙開口道:“侄兒沒說不坐,就是累啊。”
“二叔你也看見了,每天這麼多折子,眼睛都看腫了。”
簫塵看了一眼堆積如山的奏章,輕歎口氣。
之前他曾和簫承嗣說過,找些靠譜的官員分攤瑣事,成立個類似內閣一樣的機構,幫助他處理政務。
可現在朝政百廢待興,國朝蛀蟲大員基本都被清理了,想找這樣的人也沒有了。
“後麵會有人幫你分擔的。”
簫塵看著簫承嗣,心裡也有些心疼,隨即輕聲道:“六部大員都到齊之後,這些人我來幫你選。”
“人數不用多,五六人足以,到時你就可以抓大放小,時間也會多些。”
“那感情好。”
聽了這話,簫承嗣卻沒多高興,隻因此事遙遙無期。
真相找個能靠得住的,幫皇帝處理政務的大臣,談何容易。
那些新招上來的臣子心性都未定,就算有能力,簫承嗣也不敢放權啊。
滿朝文武間,能讓簫承嗣放心的就那麼幾個,可那些人現在也忙的腳打後腦勺,且要麼就是資曆不夠,要麼就是才學不足,都做不了輔政之臣。
這件事,任重而道遠。
“今天過來,還有另外一件事跟你說。”
簫塵又拿起一串葡萄,吃了一顆之後,朝簫承嗣道:“一會兒,我打算出城。”
“二叔要去散心?”
聽到這話,簫承嗣心中更酸了,道:“也帶嬸嬸去?”
“不是散心。”
簫塵摘下一顆葡萄,直接塞進侄子嘴裡,道:“去鹽場。”
簫承嗣聞言一怔,幾下嚼碎口中的葡萄,囫圇的問道:“您去鹽場做什麼?”
“你私庫收入不足,總要查個清楚。”
簫塵輕聲開口道:“京畿地區的鹽鐵專稅都有專門的用處,數十萬大軍的軍餉要從這裡出。”
“現在魏連山又百廢待興,都是要錢的地兒。”
“你一個皇帝手裡沒錢,什麼事都做不好。”
“我這次去,一是幫你攥緊錢袋子,二是掃清奸佞,至於這第三。”
簫塵頓了一下,又道:“看看能不能多弄些錢出來。”
“長蘆鹽場每年的產出就那麼多,您去了也是那麼多呀。”
簫承嗣不解的道:“私庫財稅不夠,可能是多方原因,貪腐恐怕是有的,但這事讓下麵人去辦不就行了,您為什麼要親自去?”
“自己的錢袋子,總要自己抓牢。”
簫塵笑道:“不光是長蘆鹽場,我還打算去周圍的鐵礦,工匠坊都看一看。”
“這些地方都是私庫的根基,而私庫是京畿地區皇家駐軍的根基,重中之重。”
“千裡之堤毀於蟻穴,這些地方讓彆人去弄,我不放心。”
簫承嗣有些急了,開口道:“您這才回來幾天就要走。”
“您走了,新政的事,朝廷官員選派的事我找誰商量啊。”
“還有,魏連山那些立功的大將封賞都還沒定呢,您不拿主意,我……”
“這些,你都自己看著辦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