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沒心思聽你的廢話。”
簫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你最好說的簡單點。”
言罷,簫塵點頭,兩個麒麟衛這才鬆手。
李伯光立刻從地上起身,卻並未和方才一樣暴起,而是直接跪下,叩首道:“殿下!臣有罪!”
“臣私下放出鹽引,貪了不少錢,臣都認!”
李伯光這麼說,簫塵倒是有些意外了,他較有興趣的看著對方,心中的怒火也漸漸沉澱下去。
“可臣所獲的銀錢,卻不是臣一人拿了!”
“之前,臣的頂頭上司,京師六部的堂官,外麵軍中的首領,都從臣這分潤!”
“他們不光拿買鹽引的錢,拉出鹽去銷售,獲取的銀錢也都落入他們口袋了。”
說著,李伯光轉頭看向田忠福,咬牙道:“那些軍中的人,都是和田忠福聯係,他們所獲取的銀錢,也都是從他這出去的!”
聽著李伯光的話,簫塵也不由看向田忠福,但見對方麵色依舊如常,似乎李伯光說的根本就不是他,心中不由也是好奇。
這人如此無恃無恐,當真是不怕死嗎?
“不光如此!”
李伯光此時再次叩首,道:“鹽場皇家委派的工匠一千一百人,都被田忠福暗中換了!”
“朝廷一直都給眾工匠發放銀錢,也都落入了他的口袋!”
“殿下,這些外部官員之所以要帶仆從來,就是來鹽場做苦力的!”
“那些工匠都成了他田忠福的佃戶,他吃著朝廷的空餉,還讓各地方的官員提供勞力!”
“他的罪,比罪臣重萬倍,還請殿下明察。”
說完,李伯光重重叩首,不再言語。
他的身子此時依舊在抖,可卻分不清是情緒激動導致,還是氣的。
簫塵的目光始終都在田忠福身上,見他現在還不說話,麵色甚至都沒動一下,不由的問道。
“田統領,李大人如此說,你作何應答?”
“回殿下。”
田忠福沉聲道:“李大人所說都是子虛烏有之事,末將不知該如何答。”
“既不知,末將也沒什麼好辯解的。”
“若殿下不信,還請殿下遣人查證。”
“末將在長蘆鹽場四年光景,何時貪過一兩紋銀?”
“給你的銀子一分都沒少過!”
李伯光此時擰眉瞪眼,狠狠的看著田忠福,厲聲道:“你這奸賊,怕有一日東窗事發,早就做了準備,把那些銀子全藏起來了!”
“現在當著殿下的麵,你還狡辯什麼?”
“沒有就是沒有,何談狡辯?”
田忠福看向李伯光,輕聲道:“李大人,你說我暗中調走了一千多工匠,還讓他們成了我的佃戶。”
“那我問李大人,我的田在哪?”
“你……”
李伯光說不出來了,鹽場附近,的確沒有田忠福的田,而那些工匠人在何處,他也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