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隱匿田畝和稅收的官員,按貪墨罪,都交由刑部論處。”
“臣,領旨!”
常靜德走了,他臉上的笑比哭都難看。
如果說簫承嗣給李振的差事,可能讓他得罪天下官身的話,那常靜德的差事就是既費力又不討好,同時還得罪人。
清查天下田畝,是那麼好查的嗎?
人家已經隱匿起來了,那就是不想讓彆人知道。
想做好這件事,他肯定是要和李振聯合的,有了那些貪墨官員的供詞,清繳他們財產的時候,這些隱匿的田畝才有可能曝光出來。
可簫承嗣不是讓他清查官員貪墨的土地,而是天下隱匿的土地,這裡麵可還包括鄉紳手裡的地呢。
難,那是真的難。
就兩個月時間,看來他以後連睡覺都要抽空了。
夜色漸漸暗了,一輪殘月掛在半空,鳳鳴城內燈火通明。
簫承嗣批閱了半日的奏章,用晚膳的時候,傳了一人入宮。
公孫智。
相較其他當初和簫塵救駕的人而言,公孫智最近的差事算是少的。
他已經基本把宮廷的侍衛擺弄明白了,現在就算沒他這個統領,所有侍衛也能按部就班。
這些人都是從王府、泗國公府和其他公侯府邸抽調的人,其中有一部分還是勳貴之後。
甄彆過後,剩下的這些人絕對忠心不二,就是讓他們砍了自己爹娘,他們也不會對皇帝動手。
事是辦妥了,但公孫智卻不經常能看到皇帝,不是因為他的身份不夠,而是在皇帝身邊,他不知道說什麼。
這次,公孫智忽然接到皇帝召見他的旨意,也是心中一頓,隨即匆匆而來。
從做了侍衛統領之後,公孫智就很少返回府邸了,大多都住在侍衛所的值班房裡,有什麼事都能第一時間處理。
養心殿內,公孫智快步上前,附身拜倒。
“臣公孫智,叩見陛下。”
“起來。”
簫承嗣啃著手裡的包子,隨即揮揮手道:“吃了沒有?過來和朕一塊兒。”
聽到這話,公孫智心裡砰砰的跳,卻不敢說自己沒吃,躬身道:“回陛下,臣吃過了。”
“吃過了也過來坐,陪陪朕。”
“是。”
公孫智上前,小心翼翼的坐在簫承嗣身邊,看著桌上的三盤小菜和幾個包子,心中一陣歎氣。
蕭家皇族勤儉,從簫塵到簫承嗣,在吃穿用度上都沒什麼講究,隻要能吃飽就行。
簫承嗣的晚膳如果說起來,還不如京師……不,甚至不如地方富戶的夥食,也就是看著精致些。
“最近一直都沒找你說話。”
簫承嗣咬了一口包子,輕聲道:“你侍衛處的差事辦的很好,朕身邊的幾人都很儘心。”
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陛下言重了,臣分內之事。”
公孫智笑了笑,覺得此時皇帝的心情還算不錯。
貪墨的案子他也聽說了,不過他不會傻到當麵問皇帝。
“朕想了一下,還是覺得給你的封賞少了,你本就是世襲罔替的侯爵,讓你做個侍衛統領,有點大材小用。”
“陛下,臣……”
公孫智立刻起身,簫承嗣卻伸手拉著他坐下,笑道:“你先彆急,朕的話還沒說完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