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日之後,長蘆鹽場。
簫塵沒打算近期就離開,他正在等,等京畿附近亂起來,也等幾處礦山的事都查清再說。
可在這等了幾天,涿州的事基本已經查清楚了,那邊的官員和將領,甚至普通兵丁都挨個查了一個遍,幾乎所有犯事的人都拿了,其他地方卻還沒有任何消息。
今日簫塵得到消息,何遊之已經帶著麒麟衛的大隊人馬去了另外一處,準備如法炮製,將當地不法的官員全都拿下。
但簫塵等的事卻還沒發生。
他不由的都再想,是不是準備做的太全了,讓這些人沒了氣焰,不敢反了。
他正如此想著,外麵跑進來一個人,跪地直接開口道。
“殿下,陷陣營統帥顧傳庭來信。”
說著,將手中的信件舉過頭頂。
李不全立刻上前,將信封拿過來,恭敬的遞給簫塵。
簫塵接過,隻看了一眼,便雙目微眯。
有人直接向顧傳庭請罪去了,還帶著諸多罪證。
“有點意思。”
簫塵嘴角微微上揚,這插曲的確出乎他的意料了。
有人迫於壓力,直接找到了顧傳庭,說明了自己的所有罪責,並且供出了很多人,想換一條性命。
關鍵這樣的事還不是個例,顧傳庭在信件中提了六個人,有各地的參將或副將,也有千戶、幕僚一類的。
他還說,這樣的人各地都有,紛紛跑去陷陣營的駐地,叩首請罪。
顧傳庭來信,是問簫塵該怎麼辦的。
“送信的人呢?”
簫塵放下信件,抬頭問那親兵,親兵立刻答道:“小的讓他去歇著了,殿下現在要見?”
“不必。”簫塵搖頭道:“你讓他給顧傳庭回信,請罪的人全收,將這些人連帶罪證,全都送京師去。”
“再者,讓顧傳庭去找何遊之,不要亂,還是一個個的辦下去。”
“同時加強四周的防禦,之前的策略不必改。”
“是!”
那親兵領命下去,簫塵臉上的笑容愈發深了。
這些貪贓枉法的將領,看樣子也不是鐵板一塊啊。
不過仔細想想也就釋然了,這些人都靠裙帶關係往上爬,有好處時大家分潤,一旦出了事,上邊兒的肯定想著讓下邊的人背鍋,下邊的人也要想辦法自保。
誰的命都是命,誰也不想死不是。
故此,上邊的人逼的緊了,下麵的人自然要咬人了。
之前簫塵還想逼著他們造反,直接動兵給他們全滅了。
現在看卻是大可不必,這些宵小,隻需逐個擊破即可,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。
這幾天,簫塵一直在構思另外一件事,現在大概有眉目了。
大夏的軍方的管理係統雖看著高效可靠,可還是有很大弊端的,從這次的貪墨案就能看出一二。
依靠裙帶關係進入軍旅是約定俗成,但這樣的架構,很容易形成這種蛇鼠一窩的風氣,必須要改。
整改的方向大概分成兩步。
第一,改變現在的軍戶製,慢慢調整成征兵製,且在這過程中完善一係列政策,確保所有將士都能獲得相應的保障。
民間說好男不當兵,這是有曆史淵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