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疏和喻父回到客廳後, 喻母已經同溫雁北愉悅地交流起來,聽起來好像是在討論某部舞台劇,溫雁北流暢地表述自己對那部舞台劇的看法,絲毫沒有最初的緊張不安, 自然的態度就像在對待圈內的前輩一樣。
這是他最擅長, 也是最喜歡的一部分, 而喻母溫和優雅的氣質很好的撫平他不安的情緒, 這讓他越發如魚得水起來。
而喻母正如喻疏所料的那樣,溫雁北對藝術的偏好與欣賞與她不謀而合, 喻母一直想有一個能夠與她一起欣賞藝術的孩子, 可喻疏對這方麵實在沒有興趣, 哪怕她不會表現出任何不耐煩的樣子,但喻母知道,對藝術不感興趣的人,硬拉著她也是對她的折磨。
之前在關朗尚未成年時, 她能同關朗一起討論交流。所幸現在她女兒的男朋友,或許應該改口為未婚夫, 也是一個懂得欣賞藝術的人。
一番交流下來, 喻母頗為喜愛溫雁北,不僅是因為兩人的興趣相投, 更多是這孩子並沒有因為出身孤兒院而充滿怨恨。在剛才的交流中,她能從他的觀點中聽出他的一些觀念, 其中表現出的豁達開朗也令喻母有些讚賞。
看到連自己的妻子都喜歡上這個溫雁北, 喻父清了清嗓子, 嚇的溫雁北的心猛然一跳,他下意識收斂了神情,小心翼翼地叫了聲:“喻叔叔。”
喻父掀了掀眼皮看他,還沒說話就被喻疏一把按在了沙發上,本想給個居高臨下的眼神,瞬間就給喻疏破壞了。
“爸——”喻疏的聲音中暗含著警告之意。
喻父臉皮抽了抽,“有什麼等會再說吧,去吃飯吧。”
喻母這才意識到他們聊了許久,開口說:“說的也是,聊的太投入差點給忘了。走,我們去吃飯。”
“好的。”溫雁北溫順地應著,衝喻疏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。
喻疏抿唇微笑,態度自然地拉起他的手,帶他一起往餐廳裡去。
這桌飯出自喻母之手,其中有不少都是溫雁北喜歡吃的菜,溫雁北正驚訝,就聽喻母說:“我聽小疏說你喜歡吃這幾道菜,正好你第一次過來,我就試著做了。”
喻母笑著用公筷夾了菜放在他的碗裡,說:“自從小疏搬出去我就很少下廚了,也不知道手藝退步了沒有,你嘗嘗味道怎麼樣。”
親切的態度教溫雁北有些受寵若驚,他一邊道謝一邊夾起來嘗了一口,入口的味道讓他眼睛一亮,“很好吃,阿姨的手藝很好!”
見妻子隻顧著給溫雁北夾菜,偶爾還給小疏夾一些,卻唯獨忽視自己,喻父不高興地撇嘴,正要想說話就聽到自家妻子不讚同的語氣說:“你怎麼還不吃?是覺得我做的不好吃嗎?”
“……沒有。”喻父隻能將那口氣咽下,拿起筷子吃飯。
正吃到一半,喻父冷不丁出聲對溫雁北說到:“你最近有什麼工作安排?”
溫雁北一愣,見喻父看著自己才意識到他的確是在和他說話,連忙咽下嘴裡的食物,說:“最近因為要去朋友的演唱會做嘉賓在上聲樂課,沒有什麼工作安排。”
喻父“嗯”了聲,又說:“你不準備接幾部片約?現在你和小疏的關係公開了,沒必要堅持一些無所謂的東西。”
話說的雖然有些難聽,但也無法否認。溫雁北現如今已經不僅僅是“溫老師”,他還是禦北老總的男友,就算有些配角戲,投資方和劇組也不可能來找他——
誰會讓禦北老總的男友給彆人當配角呢?這不是打禦北老總的臉嗎?
但溫雁北不這麼想,他認真地考慮了下,說:“暫時還是沒有,阿疏工作很忙的,如果我現在去拍戲,我們就沒有時間能待在一起了。”
聽到這話,喻疏眼中劃過一絲溫柔之色。
儘管喻父覺得這樣太黏糊,但這孩子還算是比較細心體貼,最好他自己就有這樣的想法,等以後他們倆結婚了,也不至於兩人都不著家。
喻父是過來人,自然知道對一個家庭而言,陪伴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。
這溫雁北雖然有很多小毛病,但在這個方麵看的比較透,那麼他也不用擔心兩人以後會因為這種事吵架了。
“嗯,你能這麼想最好。”喻父說著,意味深長地看著他。
溫雁北被他看的有點不安,他不太明白喻父這是什麼意思,他還擔心喻父會覺得他沒什麼誌氣,畢竟那一代的長輩們都覺得男子漢大丈夫要以事業為重,成天待在家裡談情說像什麼樣子。
“既然這樣,我沒什麼意見。”喻父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喻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