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樣從容貌驚豔中回神的裴放鶴,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剛才竟然還被這小子唬住了,結果一開口,就暴露了自己的愚蠢本性,先前在貓尾囂張被人揍了,現在就想裝失憶糊弄過去了?
果然不該期待這種蠢貨,能有什麼高明的主意。
裴放鶴跟著坐起來,伸手捏住鬱歡的下巴,迫使他仰起臉看他,“裝什麼傻,你不會還想問我,為什麼和你睡在一起吧?”
鬱歡有些彆扭的想躲開他的觸碰,一撇頭,甩不開,接著,便很識時務的,放棄了掙紮……掙紮幅度太大,可能會弄傷自己。
要保護好自己不被弄傷,已經成了鬱歡刻進基因裡的習慣。
最後,鬱歡微微側著頭,像是被迫乖順的樣子,就是說出口的話,卻在這檔口,顯得很是叛逆,“那你為什麼和我睡在一起?”
裴放鶴一時語塞,下意識的挑了挑眉。
他眉眼鋒利,做這個動作時,顯得有些凶,鬱歡往後一仰,想要遠離這個看起來有些危險的男人。
……隨後,他就覺得腰部一陣酸軟,接著重心一個不穩,直直的栽倒在了床上。
他倒的方向有點兒偏,後腦勺兒很有可能會撞到床沿,裴放鶴便想也沒想的伸手護了一下,卻不想,被人帶著也往前一栽,直接撲在了鬱歡身上。
好消息是,鬱歡沒有撞到頭。
但他的鼻子撞在了一塊不軟不硬的肌肉上。
鬱歡垂眸看著眼前這塊結識的胸肌,上麵有幾道細細的撓痕,痕跡看起來還很新鮮。
他和這個陌生男人,有些過於曖昧了!
接著他又想,這個力度,他可能會流鼻血……
這一念頭剛一落下,鬱歡就感覺他鼻腔一酸,接著便是一道濕熱的液體湧了出來。
裴放鶴還沒反應過來,身下的人突然靈活得從他身下鑽了出去,然後衝進了廁所。
他正莫名其妙,然後一低頭,瞧見了床單上幾滴血跡,隨即臉色變得古怪。
直到這一刻,他才切切實實有一種在以色侍人的感覺。
……真他媽的奇怪!
不管裴放鶴是什麼心思,衛生間裡的鬱歡,現在確實有些愣然。
他用冷水洗了把臉,正著急該怎麼止血時,就發現鼻血已經不流了。
但這緊緊隻是讓他有些驚訝,等他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時,一種荒謬又離奇的感覺,才襲上心頭。
鏡子裡的人是他,又不是他。
鏡子裡的少年,看上去比他還要小一些,頭發染成了很張揚的酒紅色,皮膚白得像雪,右邊耳朵上,戴著一顆黑鑽耳釘。
少年的相貌和他如出一轍,但鬱歡知道,自己是絕不可能染發打耳釘的。
這不是他!
“你……是誰?”鬱歡有些茫然的伸出手,鏡中少年與他作出了同樣的動作,像是隔著一麵鏡麵,在互相觸碰。
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,鬱歡注意到指腹位置,沾了一點已經乾涸的血跡。
他突然一個激靈,立馬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——他或許,現在應該立馬去醫院做個全身體檢!
鬱歡的腦子很活泛,接受度也很高,他幾乎是在一瞬間,就明白自己已經換了具身體這個事實。
來不及緬懷過去和探究新生了,他現在更在乎的是,他身體是否健康!
<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