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夠了,他還要喘著粗氣再問一遍,“所以,你,你把清白交了出去,還,哈哈哈,還被賒了賬?”
裴放鶴姿態慵懶的靠在包間沙發上,指尖的香煙或明或暗。
他眉頭微微蹙起,帶有一絲淡淡的厭煩……他昨天,絕對是被下了降頭。
“裴哥哥可真豁得出去啊……”旁邊兒的人一陣起哄。
“什麼叫清白交了出去,我他媽下得去那嘴?”
“是是是,隻是演個戲。”其他人憋著笑,附和著裴少爺。
他們當然知道裴放鶴不可能真身上陣,再是玩得開,也不可能啥也不挑。
就鬱歡那種膈應的玩意兒,送給這群少爺玩兒,他們都不一定瞧得上,更彆提才轉學回國的裴公子。
但容京還不放過,接著打趣,“但是論壇上的關注度很高啊,其他人可不一定會信你,到時候傳出去,你名聲可就不好聽了。”
裴放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眉眼恣睢,“我要是在乎名聲,會把自己搭進這個局裡跟他玩兒?”
他玩兒得起,也輸得起。
容京想了想,發現這爺確實是瘋玩兒的德行,便不再糾結這個,而是追問後續,“那後來呢?你真給他賒賬了?賒賬怎麼賒的?打欠條兒了?”
裴放鶴想,他都乖乖軟軟的跟自己說‘對不起’了,他除了答應,也沒有彆的辦法。
草了,這群龜孫兒根本不知道,那小東西小聲跟人示弱時,有多令人上頭!
他們根本不懂!
裴放鶴抬手,猛吸了一大口手裡的煙,“沒打……後麵送他去醫院了。”
還幫他墊付了檢查身體的錢。
這句他不敢說。
“去醫院做什麼,那紅毛兒難不成還懷疑你有病?”
不怪他這群兄弟會這樣想,擱當時,裴放鶴的第一念頭,也是這個。
後麵少年很快便給出了合理的解釋,他說他剛剛流鼻血時流了點血塊。
鬱歡當然是隨口瞎編的,想把問題往嚴重了說。
但裴放鶴卻心臟一緊,怕他真出點兒什麼毛病……畢竟他們去貓尾酒吧找到鬱歡時,他確實剛被徐倦秋那群人揍了一頓。
雖然人不是他們這夥人揍的,但把人哄去貓尾酒吧,卻確確實實有他兄弟一份責任,他要真被揍出了什麼問題,裴放鶴是要擔責任的。
他良心上也過不去。
聽了裴放鶴的解釋,容京率先沒憋住粗口,“操,徐倦秋那夥人真是有病,搞這種下作手段,這是不是叫那啥……校園霸淩?”
“得了吧,我們的手段也不見得多光明磊落,咱們都不是啥好東西。”另一人笑著接了一句。
他們其實都是高端英才教育出來的貴族圈兒公子,太肮臟陰私的卑鄙做法,還真入不了眼。
做局哄騙鬱歡想破他財,也是因為煩他裝逼,而且大家都沒有傷人的想法,自認為,是很仁至義儘的君子局。
經過這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提醒,裴放鶴才想起來,鬱歡得罪的,可不止他們這群人……彆人可不會像他這麼好說話。
裴放鶴把煙頭杵滅在煙灰缸裡,琢磨著,等到開學,就去提醒一下鬱歡,讓他收斂一點,彆老在學校作死。
算是……債主對他這個負債人一點小小的人文關懷吧。
……
另一邊,鬱歡秉著債多不愁的心思,哄著裴放鶴幫他交了檢查的錢,然後拿到檢查報告後,才終於鬆了口氣。
裴放鶴重點看了那些CT圖,沒有注意到鬱歡關注的,是血液化驗方麵的結果。
但總得來說,兩人對檢查結果都很滿意,最後和平告彆,各回各家。
送走了裴放鶴,又鬆了口大氣的鬱歡,這才有時間開始琢磨起自己現在的身份來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