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不能來一句“好巧啊我不止是你們兒時的玩伴還是你們的同事”。
雖然他不認為他們倆會在白沢千紘這個身份麵前暴露自己是公安,但是“有組織成員認識降穀零和諸伏景光”這件事,本就已經是個隱患。
而且如果組織察覺到他們之間可能存在什麼,自然會查到當年收留白沢千紘的孤兒院,也能順藤摸瓜找到有關他們兩人的情報。
——因此,白沢千紘絕對不能表現出一分一毫認識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跡象。
白沢千紘輕輕歎了口氣,抬起頭,眼中已經掩去原先那些複雜的情緒,那雙眼睛就像紅寶石一樣乾淨無雜質,“咖啡,還有一份三明治,謝謝。”
安室透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,隨後笑了笑,告訴他一會兒餐點就會送上來。
——還真是有趣,你說他要是知道你就是組織裡令人聞風喪膽的維斯帕會作何感想?
——與其接受內心的折磨,不如接受我,如何?反正瘋子可沒有什麼道德底線或者是感情之類的東西。
白沢千紘笑著對送上餐點的服務員說了聲謝謝,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,低垂著眼中藏著隱隱的風暴。
——閉嘴。
緊接著,他似乎聽見那個聲音笑了。
——我就是你,這就是你最真實的想法。
佯裝淡定地吃完飯後,白沢千紘飛速結完了賬,完全不顧身後強烈的視線,逃一樣地離開了餐廳。
下次再也不來了!
剛走幾步路,突然有人從背後撞了他一下,他回過頭,是一位陌生的女性。
“啊,抱歉!”女人抬起頭,看見白沢千紘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,“是警視廳的驗屍官先生?”
白沢千紘歪了歪頭,眯起眼睛,接著就像是想起什麼一樣,臉上帶著驚喜的笑:“啊……前田小姐。”
“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。”
“是啊,我也沒想到。”白沢千紘用餘光通過玻璃窗看向餐廳內,然後又收回目光,對著麵前的女人笑了笑,“剛好順路,一起走吧。”
等走到某個隱蔽的巷子裡時,白沢千紘抱著手,看著女人繼續走入巷子深處。
“你最近很閒?”白沢千紘冷淡地開口。
女人停下腳步,轉過頭歎了口氣,“為什麼我每次的易容你都能看破。”
“還包括上次波本的偽裝嗎?”白沢千紘明顯有些不耐煩,“這次是為了什麼?我已經被要求停止研發,配合外勤了,那個藥的事情彆問我。”
“這個嘛……”貝爾摩德點上了一根煙,吐出的煙霧繚繞在她的周圍,“不如先回答那天你為什麼會去那棟大樓?”
“當然是好玩啊。”他乾脆利落地回答到,“追捕亡靈……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有趣嗎?”
至少比在琴酒的車裡用槍指著人隨時待命有意思。
聽到這句話,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笑著。
好玩,隻是為了好玩。
如果說最開始維斯帕是在刻意模仿白蘭地的話,那麼現在的他就連一些思維方式也和對方一樣了。
真不愧是師徒,會不會連最後的結局也一樣呢?
“如果是這個答案,我接受。”貝爾摩德朝著他緩緩走來,然後越過他走出小巷。
白沢千紘蹙眉,隻是為了這個答案?
不過一瞬間他也想通了。
波本掌握著貝爾摩德的某些秘密,他倆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,她是怕自己對波本不利。
“你說,要是白蘭地看得見你現在的樣子,他會怎麼想。”
聽到她這麼說,白沢千紘轉過頭,眼神中帶著隱隱的殺意,聲音裡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威脅的意味,“我送你去見他如何?”
說完,他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。
手機在口袋裡震動,不知道是消息還是漫畫更新。但此時的白沢千紘完全不想理會。
白蘭地會怎麼想?
他怎麼知道那個混蛋會怎麼想?!他也想知道啊?!該死的家夥有本事背叛怎麼沒本事活下來?!
白沢千紘煩躁地從便利店買了包煙,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叼在嘴上。
他不會抽煙,但他周圍的大部分人都會抽,爆處組的那兩位不多說,雖然抽的少,可偶爾還是能在他們身上聞見若有若無的煙味。組織裡的人更不用多說,什麼琴酒貝爾摩德還有……
白蘭地。
他狠狠地咬了咬嘴裡的煙。
為了緩解情緒,他拿出手機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