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山嶽般千鈞沉重的殺氣死死地壓住兩名少年,而天空的那個男人隻是垂眸看著蕭啟與王飛,而那漆黑眼影下的眸子裡是無窮無儘的冷漠,仿佛能瞬間將與他對視的人冰凍。
那是怎樣的眼睛?
那是一雙見過無數人死亡的眼睛,太多的生命在他的視線裡消失,太多的希望在他的眼裡湮滅,那雙本該明亮的眼眸在血淋淋的過往裡變得深沉,也在複仇中對生命失去了崇敬。
在烏鴉的眼睛裡,生死不過是時間的事情,在這個男人眼中,誰都是死人。
唯一的區彆就在於,是不是他殺的!
如此可怖的壓力,兩名少年咬牙堅持,而烏鴉卻沒有半點留手,不斷地將威壓施加在實力不如他的少年身上。
“喂……蕭啟……你有什麼辦法嗎?”王飛彎著腰咬牙道,而他白皙的脖子上暴起了青筋,整張臉憋得通紅。
“不……知道。”蕭啟身背巨大的刀劍還要扛下烏鴉的威壓,少年終於跪下了右膝,抬眼頂著烏鴉。
男人似乎感受到那股視線,他與蕭啟對視,視線交彙之處似乎有激烈的火花迸發。
突然,少年那雙如靜湖般的漆黑眼眸中唰地一下射出一道銳利的白芒,而那一瞬的壓迫令烏鴉瞳孔一縮。
同一時刻,蕭啟跟王飛隻覺身上一輕,對視一眼後又看向天空的烏鴉,可哥特傳說的複仇者卻如靜止的畫麵一般凝滯在空中,不見絲毫動作。
……
隨著一片白芒攝入眼睛,烏鴉便轉瞬間來到了一間燈紅酒綠的房間。
pub,這個單詞是他用【烏鴉】視角學來的,早在在激發血脈禁術的那一刻,龐大的信息量便如潮水般湧來。
手機、電視、汽車、飛機……許多遠超時代的科技,不符合時代的穿著,驚人的麻瓜數量像是張密不透風的黑幕一般裹住了他。
那種恐懼與空虛,是還沒成為烏鴉的李鳴豪不曾有過的,不知經過了幾天時間他才消化了那些外來的東西,從死亡中蘇醒。
而眼前的景象,正是他所看到過的酒吧。
現在,他正坐在吧台前麵,一個穿著皮衣的男人正背對著他挑酒,烏鴉則沒有說話。
麵對一個能夠輕易困住他的人,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。
瞥了一眼亮光的招牌,“老屁股”三個大字倒是分外惹眼……
“算了,就喝il人思索良久,打了個響指道。
磁性的聲音響起,烏鴉的腦海裡不禁想起了外來知識。
這種聲音跟一身的搖滾裝扮……當個搖滾樂隊的吉他手兼主唱絕對是夠格的。
也許在酒吧裡喝牛奶看起來是一種奇怪的舉動,而且正常情況下酒吧裡也不可能有牛奶。
但男人轉過身的時候,手裡的卻是兩大杯牛奶。
男人看起來很年輕,不過二十出頭,穿著帶銀色鉚釘的黑色皮夾克,裡麵是黑紅條紋的無袖t恤,脖子上的銀色十字吊墜分外惹眼,而手上是嵌有骷髏頭的皮質手鏈,銀黑相間頭發配合張揚的發型再加上那雙獨特的灰色瞳孔……隻能說這個男人是個妥妥的玩搖滾的。
“怎麼了?被我帥傻了?”男人邪魅地笑了笑,看上去酷酷的。
要是有一群女生在這且看到這一幕,烏鴉一定會體會n輪超聲波轟炸。
‘台島那邊的口音麼……’烏鴉思索到,在寂靜無人複仇之夜裡,他總會通過【烏鴉】去學習外來的知識,權當是一種放鬆。
男人拿著紮啤杯灌下一口牛奶,像喝酒一樣發出了一聲感歎,說了一句很爽。
而烏鴉看了看他,抿了一口眼前的牛奶道“你是誰?”
“我是誰不重要……”男人說了一句話,朗聲大笑一陣才又笑著緩緩道,“重要的是你是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