撲通!
謝寶樹嚇得跪倒在地,連連磕頭:“皇上息怒,臣立刻改正……”
“立刻下令,停止所有迎來送往的活動,就當我沒來好了。”
葉坤忍著氣,又說道:“謝寶樹為了討好皇權,無節製地騷擾百姓,濫用民力,記大過一次。等我返回涿郡之時,將謝寶樹帶回涿郡,安排去最繁忙的部門曆練!”
“臣,領旨謝恩!”謝寶樹跪拜磕頭。
“喜歡跪拜,你就一直跪著吧!什麼時候,覺得自己跪得過癮了,就起來!”
葉坤拂袖而去。
謝寶樹想了想,也不跪了,起身跟著葉坤,在門外侍候。
葉坤也知道謝寶樹在門外,隻是不搭理他,和桑不疑一起喝酒,一邊討論太原郡的政務。
桑不疑號稱鐵算盤,全國五品以上官員的履曆,都在他的肚子裡,絲毫不差。
對於各地的政務、稅收、各項收入和支出,也都了然於胸。
謝寶樹在門外聽著,越聽越心驚。
桑不疑一邊喝酒,一邊翻看賬目:
“這一本,是運煤大道的造冊總賬。上麵有一筆記錄,一頭騾子運送石材,不堪重負而死,騾子的皮毛和肉,賣了七百文。一頭騾子,現在這麼不值錢了嗎?”
葉坤掃了一眼,笑道:“我看其中有貓膩。”
桑不疑點點頭,叫來謝寶樹,詢問這筆記錄究竟是怎麼回事。
謝寶樹戰戰兢兢,低聲說道:
“一頭騾子,價格在五兩銀子左右。一頭剛剛死亡的騾子,價格在三兩左右。這上麵隻記錄了七百文,顯然、顯然……”
“顯然不合理,對吧?”
葉坤冷笑:“更不合理的是,這個賬本,你沒看出毛病,桑不疑卻一眼看出了。”
謝寶樹開始冒汗了,彎腰說道:“回皇上,這個賬本,臣隻是初審,還要交給財稅部和刑部複核的。臣以為,後麵還有兩道複核,就大意了。”
“不用解釋了,去查一下這筆賬,究竟是怎麼回事。”葉坤揮手,將謝寶樹轟了出去。
對於謝寶樹的表現,葉坤很不滿意。
這就是典型的拍馬溜須型官吏,屁本事沒有,隻會那幾句馬屁話!
次日一早,葉坤起床,在驛館外欣賞日出。
謝寶樹頂著兩個黑眼圈,前來侍候,躬身說道:
“皇上,昨晚上的那筆賬,已經算出來了。死了的那頭騾子,出售給酒肆,賣了兩千七百文錢。結果記賬的時候,一時大意,記成了七百文。”
“哈哈哈,好一個一時大意啊!”
葉坤大笑,說道:“如果不是桑不疑查了出來,大家都一時大意,報賬的家夥豈不是賺了兩千錢?我告訴你,這裡沒有什麼一時大意,隻有蓄謀已久,見財起意!”
謝寶樹低著頭:“皇上說得對,底下的小吏,刁鑽者甚多,我一定會嚴加勘察,防微杜漸。”
葉坤板起臉:“傳旨,將報賬的家夥,拘押起來,交給刑部馬昭大人,親自審理。其人的家產,全部查封,等查清楚之後,再行發落。”
謝寶樹點頭,又問:“皇上,要不要對那人,株連九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