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盛京,沒有一家人家是敢寵妾滅妻的,因為寵妾滅妻的名聲若是傳了出去,隻怕那大家族都是不好婚配的,一大家子的兒子女兒都遭了殃。
那些個世家的公子小姐都是知道輕重的,就算真有也不敢外傳讓外人知道。像這般張揚的寵妾的還是頭一遭看見。
如今忠平侯府還有兩位嫡子三位庶子等著娶妻,今日的席麵一散,隻怕是不好再說親事了。
崔蕭瀟聽了盧紫君的話,便想著要為溫廷柏開脫開脫,張口便道,“如今這世道跟自個兒喜歡的姑娘在一起竟然也會被人瞧不起?廷柏他喜歡我我也愛慕他,在一起怎麼就被你們擠兌了?”
“諸位都聽聽,這位姨娘張口閉口都是這樣不要臉的話,溫二爺竟然還這麼慣著她,可見她在忠平侯府到底是怎麼被寵上天的。”盧紫君說著站起來,對著四周的貴女道,“以後找夫君可千萬擦亮眼睛,若是找了溫二爺這樣的,隻怕以後出門在外再也抬不起頭來了。一個無名無姓,不清不白的女子,竟然能進侯府當貴妾,還能當上侯府的當家主母。如今盛京的天隻怕要變了不成?”
“溫家不過是看婉寧如今父兄在外征戰不知何時歸來,才敢欺壓她至此。”盧紫君自己罵道,“將士在外保護咱們在這兒能吃好喝好,可大將軍的女兒竟然要受人如此欺辱,實在是罔顧天道人倫。”
盧紫君說的慷慨激昂,引的屏風後頭的男官員也紛紛迎合,更有人直言道,“明日,我定要在聖上麵前參他溫二爺一本,讓聖上看看溫家的真麵目。”
溫家大房,溫廷柏的嫂子費碧雲也來了,聽了這話臉便黑了半截。他們大房好處沒沾上半點,卻惹了一身羊膻味,連被罵都被罵了進去。一時看崔蕭瀟十分氣憤,隻恨不得眼裡要射出刀子一般。
如今動靜大,溫廷柏終於注意到了宋婉寧這邊的動靜。
溫廷柏站在廳上,看著崔蕭瀟當下便出聲詢問道,“怎麼了這是?”
崔蕭瀟見溫廷柏來了,豆大的淚珠子往眼中滾落,立刻撲進了溫廷柏的懷裡,抽噎道,“我方才不過是想敬方二奶奶一杯酒,誰知這位姐姐張口閉口便罵我是個妾室不配。廷柏,我原不該來的,是我給你丟人了。”
溫廷柏臉色一時複雜,周遭的看客看著兩人的互動,更是證實了傳言非虛,一時便議論了起來。
坐在外頭位置些的費碧雲終於是坐不住了,將筷子往桌上一拍便離開了平遠候府。
而宋婉寧卻如同無事一般逗弄著柳玉媛剛醒來的孩子玩耍,壓根沒把溫廷柏和崔蕭瀟放在眼裡。
崔蕭瀟生怕溫廷柏知道自個兒闖了禍,連忙小聲哭道,“廷柏,我們回家吧。”
盧紫君家中雖說未有爵位,可也算是有權有勢,父兄皆是出息,說起話來也沒把溫廷柏放在眼裡,“在人家席麵上哭哭啼啼的真是晦氣,還不快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