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廷柏聽見這話也是覺得實在是心虛,隻得把頭往下又壓了壓,“回稟父親,女婿當年年少無知,不知道婉寧的好。年歲大了才意識到自個兒當初犯了多大的錯事,是誠心要彌補婉寧的。還請嶽丈再給小婿一次機會。”
“既然感情不睦,又何來補過之說?”宋荊是在沙場上打拚慣了的,說起話來叫周遭的人都下意識屏息凝神,“和離吧,過兩日我自然會上門商議侯府的和離之事。”
“嶽丈……”溫廷柏如今卻是笑比哭還難看,還想再說話,卻又被宋荊打斷了。
“今日婉寧也不會隨著你回去,你隻消自個兒回侯府去吧。”宋荊說著又道,“若是不願意,對簿公堂我宋府也是不怕的。”
“不不不,不至於此,不至於此。”溫廷柏聽了宋荊這話連連搖頭,拱手道,“既然嶽丈如此說,廷柏便先回家去,招呼好家中長輩等著嶽丈上門。”
溫廷柏見宋荊說的堅決,神色也不悅,隻得悻悻地離開了侯府。
人才剛走,老太太便是大發雷霆,指著宋荊的腦門便大罵了起來,“好啊你個宋荊,你如今竟然做得出這般忤逆的事,公然跟你老子娘對著乾,真是叫人心寒。你若是真要讓婉寧和離,以後便也不用再叫我母親了。”
老太太是個繼室,跟宋荊向來是不親的,如今抬長輩的架子卻是有一套的。
“太太何須說這樣的話,兒子向來是個粗人,若是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太太諒解一二。”宋荊說著便站起身,緩緩道,“當初太太和弟妹給婉寧找了這樣一門親事,我尚未跟你們算賬。如今不過是要補過,太太又何須咄咄逼人。”
“你,你……”老太太聽了這話,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,憤怒道,“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不孝子,早知道你小的時候就應該把你栽進河裡淹死,讓你長大了說出這般不敬的話來。”
“兒子還有公務在身,就不陪著太太繼續說話了,隻讓小輩們陪著太太便是。”宋荊說著,瞅了宋瀾一眼,轉身離開了廳上。
宋瀾得了令,三下五除二便蹦躂到了老太太跟前,給老太太倒了一杯茶,“老祖宗彆生氣,彆跟老爺一般計較,他是個粗人說話不中聽。還是孫子我說話好聽,這事兒就算是老太太的錯也不該直說的……”
“滾!”老太太冷著聲罵道,“一家子生不出一個好種。”
“得嘞。”宋瀾被罵了也不生氣,笑著往下走幾步道了宋婉寧跟前,拍了拍宋婉寧的椅子,“走,走!”
就這樣,那一家三口人全離開了廳上。剩下的,是真正的一家子。
宋婉詩見人終於走了,便打開了話匣子,她看著南紅秋滿臉哀戚,“母親……怎麼辦呀這可,我如今可是尚未議婚的,宋婉寧若是和離了,我哪裡還嫁的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