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太隻怕是想錯了。”宋婉寧望著王夫人,坦然道,“溫廷柏寵妾滅妻,任由妾室管家揮霍家產,以至於釀下禍事來。眼見著捅了一個天大的窟窿無法補上,侯府又不願意從中公出銀子,溫廷柏竟然把心思打在我的嫁妝身上。我還願意借錢給他處理那個鋪子的事兒,已經是格外開恩了。我借三千兩給他隻收了幾百兩的利錢,太太不妨去外頭打聽打聽。到哪裡能借那麼多錢還隻有這麼少的利錢。”
“我不管,你私下放利子錢可是犯了法的。”溫廷柏如今行狀瘋魔,咬牙切齒道,“要麼咱們對簿公堂,和離,你因為放利子錢坐大牢。要麼不和離,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。”
宋婉寧眉毛一跳,想不到溫廷柏竟然在這兒給自己下了一個套。難怪當初她說起放利的事兒咬咬牙便答應下來了,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。
如今京城放利子錢的商戶隻多不少,可都是私下相授,沒有人拿到明麵上來,當朝的官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讓宋婉寧以為這件事沒什麼大不了的。如今宋婉寧本能無事,可若是侯府聯絡關係要置她於死地,隻怕是不好脫身。
如今那借錢的契約一式兩份,還有一份在溫廷柏那兒,證據確實是被他攥在了手裡。
宋荊神色不虞,瞧著溫廷柏,直言道,“這事若是翻篇,那三千兩的銀子我家可以不要,就當是破財消災了。”
宋婉寧聽得宋荊這話隻覺得肉疼,卻也知曉如今隻能如此作為。等和離了,她必定要用彆的法子把錢拿回來。
王夫人自知自家理虧,也不想再得罪了宋家,隻道,“廷柏如今不過是氣在頭上說的玩笑話罷了,怎麼可能走到對簿公堂那一步?親家既然說了願意將三千兩贈與我家,這事兒便這麼過去了,我馬上叫人來寫和離書。”
宋婉寧沒想到如今王夫人的臉皮竟然如此厚,那三千兩的嫁妝說侵占就侵占,怪隻怪如今侯府實在是紙糊的老虎,外強中乾,實在是拿不出三千兩銀子來補上。
溫獻也覺臉上無光,憤怒地瞧了一眼自家的兒子溫廷柏,卻沒再說旁的話。
“不行,宋婉寧如此無情無義,我是不會和離的。”溫廷柏神色憤懣,攥緊了拳頭,直截了當地朝著宋婉寧走過來,“婉寧,如今侯府各處都有人,你當真要和我走到這一步?”
宋瀾當即便不悅了,他站起身朝著溫廷柏推了一把,站在了宋婉寧身前,隻黑著臉道,“溫廷柏,你這是什麼意思?要和我家撕破臉?”
“沒錯。”溫廷柏如今氣極了,實在是不願意就此放了宋婉寧離開,“如今她的把柄在我手裡,要如何選大哥看著辦吧,非要和離,我便用儘所有手段把她送進牢獄裡去。”
“你……”宋瀾神色不悅,直勾勾地瞧著發瘋的溫廷柏,“你當真要如此?”
“若是忠平侯府當真要如此,我宋府也是不怕的。”宋荊也不是個能被欺負的主兒,站起身道,“溫廷柏想把我女兒送進牢裡,也不看看有沒有這個能耐。”
正是劍拔弩張之際,隻聽得外頭的小廝忙慌慌的往裡頭跑,朝著坐在上頭的溫獻道,“老爺,殷丞相來了,正在外頭要進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