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夫人如今不好出麵,隻好挑唆自個兒的親身兒子溫廷柏,溫廷柏如今一向是在老太太跟前得臉的,便跟溫廷柏說了讓他去開這個口。
溫廷柏自知沒有臉麵,如今卻也想不出彆的法子來,隻好硬著頭皮到老太太的榮福堂去。
老太太的貼身丫鬟見著了溫廷柏,忙不迭進了屋子去通報,“老祖宗,柏二爺來請安了。”
溫廷柏跟著丫鬟進了老太太所在的屋子裡,如今老太太正坐在椅子上打著瞌睡,見溫廷柏來了強打起精神,“柏哥兒來了?”
“孫兒給老祖宗請安。”溫廷柏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,張了張口幾次沒說出話來。
老太太見溫廷柏這副模樣,頓時了然於心,笑道,“柏哥兒可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?”
“老祖宗,孫兒……”溫廷柏低著頭,頃刻跪在了老太太跟前,“孫兒如今遇到難處,隻盼著老太太能救孫兒這一次。”
“什麼事兒?”老太太見著溫廷柏如今陣仗如此大,一時驚著了,“可不必行這麼大的禮。”
溫廷柏跪在地上不願意起身,緩緩說出了自個兒的來意,“孫兒如今不孝,囊中羞澀無法歸還債務,一把年紀竟然還要老祖宗幫忙,自知羞愧。”
老太太剛熱騰起來的心瞬間涼了半截,隻看著溫廷柏道,“柏哥兒要多少錢?”
“如今欠了宋府三千兩,皆是一月內還清。”溫廷柏厚著臉皮道,“孫兒如今身無分文,隻盼著老祖宗能救孫兒這一次。”
老太太驚地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,難以置信道,“三千兩?”
“你自己造的孽,你自己去想辦法,我反正是一兩銀子都沒有。”老太太一聽要這麼多錢登時就變了臉色,咬牙切齒道,“我這一年攢下來的錢都沒有多少,你張口跟我要三千兩。你怎麼不去找你父親母親要去。”
溫廷柏如今後悔莫及,隻可惜說什麼都晚了,他隻得繼續道,“老祖宗,孫兒如今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求到老祖宗這兒。”
“沒有,我讓海棠給你拿五十兩銀子,已經是我對你的仁慈了。”老太太說到銀子來便翻臉不認了,朝溫廷柏揮了揮手,“我如今腦袋疼,要休息了,你自個兒拿了銀子去想辦法吧。”
溫廷柏一咬牙,說出了自個兒的心裡話,“老祖宗,若不是你在外頭放利子錢被殷易臣抓到了把柄,咱們家也不至於陷入這樣的情境。如今家逢大難,老祖宗得幫我想想辦法才是。”
“什麼?你怪我?”老太太沒想到自個兒疼了這麼多年的孫子在外頭闖了禍,竟然倒頭來怨懟她來了,一時想不開,險些暈厥了去,“當初若不是你非要納那個狐狸精進門,還要讓她管家,哪裡能生出這麼多的禍事來,你如今倒是怨懟起我來了。”
“老祖宗,孫兒……”
溫廷柏正想辯解幾句,卻被老太太打斷了,“滾滾滾,滾出去。海棠,送柏哥兒出去。”
溫廷柏如今被老太太趕出了榮福堂,心裡正氣不打一處來,恰巧崔蕭瀟身邊的丫鬟天香找了來,遠遠的看見溫廷柏便出聲,“柏二爺,奴婢可找著您了。姨娘如今在院子裡孕吐的厲害,想吃外頭賣的山楂,柏二爺可派人買些回來?”
“一天天就知道吃吃吃。”溫廷柏麵色沉了又沉,攥緊了拳頭直往姨娘在的院子裡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