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易臣說完,倒是輪到趙廷驚訝了,瞧著殷易臣道,“如此閨閣後宅之事,丞相竟然曉得?”
“當初將軍府和侯府和離的時候我恰好在場。”殷易臣手裡握著尚書府給他備好的盛著茶水的杯子端詳著,隻淡淡道,“將軍府家大勢大,侯府想挽留不成,最後勉強妥協了。”
趙廷不明白殷易臣說這話的意義,隻得為難回應道,“這……”
殷易臣瞧著趙廷,眼中流露兩分笑意,仿佛就說著一件平常事,“我聽說如今京城諸多勳爵人家都看中了那將軍府的嫡女宋婉寧,想不到竟然是被尚書府的大人搶了先。日後尚書大人雖是和將軍府成了親家,能得不少庇佑,隻不過要承受的壓力和風波隻怕也不小。”
趙廷聽了殷易臣如此說,神思卻有兩分詫異,茫然道,“宋家嫡女雖好,可畢竟是二嫁之身,又如何引得來京城勳貴的青眼?”
“尚書大人這就錯了,宋荊將軍勞苦功高,寵眷優渥,想和他們家結成親家的人在京城可是大有人在。”殷易臣淡淡搖了搖頭,隻笑道,“大人向來在朝堂上都不參與紛爭,如今為了孩子搏一搏也不奇怪。隻是不知大人,能不能承擔這其中的風險。”
趙廷如今哪裡還敢說什麼話,隻好拱手道,“多謝丞相大人提點,下官心中有數了。”
“尚書大人是個聰明人,向來是知道如何抉擇。”殷易臣淡淡笑了兩聲,唇角露出了兩分發自真心的笑容,他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儘後放在了桌上,“茶不錯,我還有很多事要做,就不叨擾了。”
趙廷趕忙朝著殷易臣喊道,“丞相日後若是有空閒隻管來尚書府坐坐。”
此話說完,又送了殷易臣出了門去,回來時尚書夫人和趙鳴和已經重新出現了。
殷易臣在時二人都在屏風後頭,雖然未曾露麵卻將殷易臣的話聽的清清楚楚。趙鳴和如今瞧著趙廷,隻疑惑道,“父親,丞相來府上隻說了這件事,是為何故?且不說丞相和我家向來無甚交情,丞相來此卻是勸我放棄這門親事,是何居心?”
趙廷歎氣地搖了搖頭,“不知是何居心,可丞相所言不假。如今若是誰家娶了宋婉寧,便會被以為是想攀附權貴結黨營私,反倒是不利於日後了。為父在朝為官向來穩當,若是和將軍府結親,隻怕是顛覆了十幾年來的名譽了。”
尚書夫人對趙廷的言語卻是不滿意的,直言道,“正所謂富貴險中求,不破不立,你沽名釣譽一輩子不也隻得了一個尚書的官職。鳴和日後若想在仕途上有建樹,娶一個有實力的妻子也十分要緊。隻是如今丞相來提醒,若是咱們再去提親,倒是顯得咱們家不識好了。”
趙廷嚴肅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,“正是。”
“可丞相如此又是為何?”趙鳴和原是對宋婉寧十分滿意的,想不到自個兒點了頭的親事竟然就這麼吹了,一時間哀從中來。
“你說為何?”尚書夫人雖為一介女流,可目光卻絲毫不短淺,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關竅。她冷笑一聲,“我聽說丞相大人如今二十有一卻還是孑然一身,隻怕是他自己想當將軍府的女婿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