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婉寧心中汗顏,想不到殷易臣竟然背著她去做了這樣的事兒。
宋瀾瞧著宋婉寧的神色,歎息了一聲,“且殷丞相暗示尚書府,若是娶了我家的姑娘隻怕是會淪為眾矢之的的。如今京城,恐怕沒有幾個人家再敢來跟婉寧相看了。”
宋荊黑著臉站起身,冷笑道,“殷易臣如此跟我家過不去,我倒是要跟他討要個說法的。”
宋婉寧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,趕忙上前勸說宋荊,“父親,我如今也不忙著嫁人,我眼瞧著我在家還有好多事要做呢。我還想多陪陪父親和大哥,相看的事先緩緩再說罷。”
宋荊聽了宋婉寧這話,神色終於緩和了兩分,朝著宋婉寧寬慰道,“婉寧不必著急,既然京城的兒郎不好,就再瞧瞧其他的人家。”
宋荊說著,目光落在遠處,緩緩道,“前幾日在江南的你叔伯一家給我寫信,說不日即將抵京。他家有一個年方十八的兒郎很是不錯,婉寧可記得你小時候還跟人家一起玩呢?”
“啊?”宋婉寧呆愣了片刻,似乎是想起了小時候有這麼一號人物,幼時時常被她欺負。可她如今已然性格沉穩,早已經不似當初那般愛打鬨了。
“我聽你叔伯一家說他家郎君也未曾許配人家,隻等著他們一家到京了,兩家又是世交,說起親事也是親上加親。”
宋婉寧一時汗顏,卻也找不到辯駁的理由,隻得擦了擦額角的汗敷衍了過去。才抬眼,便瞧見宋瀾幸災樂禍的神情,宋婉寧氣的直踢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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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堂上,宋荊方下了早朝,心裡卻是惦記著殷易臣壞了自家女兒姻親之事。
宋荊雖未當場發作,卻在剛下朝時找上了往外頭走的殷易臣。
殷易臣穿了一身絳紫色官服,卻因身材修長挺拔而與周圍之人格外不同。殷易臣在官場向來無親友,遠遠的隻見他一人走在路上,孤傲異常。
宋荊話雖說的客氣,臉色卻不大好看,冷然道,“殷丞相,今日冒昧叨擾,有幾句話想跟丞相說,不知丞相能否賞個臉麵?”
殷易臣轉過頭來瞧著宋荊,左眉驚詫地往上挑了挑,笑道,“宋荊將軍找本丞,可是有什麼要緊事要說?”
宋荊瞧著殷易臣這般風輕雲淡的模樣,心裡氣不打一處來,“早就聽聞殷丞相向來隻關心朝堂政事,卻被我聽聞丞相去壞了我女兒的親事。不知丞相可聽過一句話,叫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,丞相如此作為就不怕自個兒孤身一人尋覓不到合心意的姑娘?”
若是其他人聽見了宋荊的話,定然要大驚失色的,殷易臣是出了名的記仇。可殷易臣如今臉上卻是笑著的,淡淡問道,“宋荊將軍說我壞了你女兒的親事,可有什麼證據?”
宋荊蹙眉,瞧著殷易臣冷哼了一聲道,“是與不是,丞相應當自個兒心裡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