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發著寒芒的尖刀一點一點的朝著我的手指方向劃去,耳邊那種哀嚎的聲音越來越強烈,不斷的乾擾著我的大腦,根本無法思考自己下一步該怎樣去做,就連周洋洋朝著我的手指劃來的尖刀都無暇顧及。
然而將就在這生死瞬間,胸口猛然出來一陣灼痛,這次的灼痛並不強烈,但伴隨著一股濃烈的清香,這種清香有些刺鼻,就算是被大雨覆蓋,也沒能將其驅散。
而也就是清香鑽進我鼻孔的刹那,我的大腦陡然一片清醒,耳邊的哀嚎聲消失的無影無蹤,而我的眼前,還哪有什麼被燒焦的人影和那個抱著詭異嬰兒的白裙女人。
隻有周洋洋一個人,蹲在樓沿,臉上帶著獰笑劃動尖刀,尖刀與樓沿摩擦發出的聲音很刺耳,讓人倍感寒意。
尖刀僅僅隻有不到三厘米的距離便會劃到我的手指,瞬間的清醒讓我的腦海中充滿了求生欲,以極快的速度打量起眼睛所能夠看到的東西。
不知道為什麼,這棟樓並沒有電纜或者空調外掛機之類的東西,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我在這生死的瞬間脫困。
我的心情不禁低落到了極點,一陣冷風吹過,讓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,不過這一陣風吹過,卻傳來了一聲悶響。
聲音是從我腳下傳來的,順著聲音看去,看到了就在我腳下不到二十厘米距離的位置,一扇老式的木框窗戶,正拍打著牆壁,它被風吹的搖搖欲墜,在窗口上來回搖擺。
這扇窗仿佛是我的救命稻草一樣,隻是我不確定,這窗戶是否結實,這是老式的木質窗戶,每一扇窗戶上都有著隻有巴掌大小的玻璃,足足九塊之多,現在已經少有住戶用這種窗戶了,一般這種窗戶都隻有上了年紀的老人才會繼續使用。
而且這麼多年過去,窗子的搖擺都會帶來‘吱呀’的摩擦聲響,仿佛折頁因為時間太久,上了鐵鏽一樣。
我不確定窗子是否結實,能夠承受住我的下墜的重量,但現在我也隻能奮力一搏,不成功,便成仁,總不能在死之前,還要飽受折磨。
然而就在我剛剛下定決心的時候,手指猛然傳來了一陣劇痛,讓我倒吸一口涼氣,猛然抬頭,發現周洋洋手中的那柄尖刀已然劃進了我左手的小拇指。
她的動作很慢,不想一下子就將我的手指斬斷,反而是用這種極為殘忍的方式來慢慢的折磨我。
鮮血從小拇指的第二個關節處開始流出,血順著雨水流淌,而雨水流入傷口的時候,會帶來一種鑽心的刺痛,就好像是在傷口上麵撒了鹽。
而且刀刃帶來的痛感,遠遠要大於雨水的刺激,而且刀刃,正巧劃在第二個指關節的位置,隻要力量夠大,絕對能能夠將我的小拇指整齊的斬斷,如果不是命懸一線,這種刺痛必然會讓我直接鬆開手指。
“鬆手也是死,不鬆手同樣是死,隻是不鬆手,會讓你活得久一點,所以用你所有的情感,來感受一下生命最後一刻所能夠看到的東西吧!”周洋洋那尖銳而殘忍的聲音響起,聽得我脊背發涼。
千鈞一發,我已經顧不了腳下那道老式的木質窗戶能否承受住我的身體,陡然鬆快抓著樓沿的雙手,身體書那勁下墜,在這一瞬間,我甚至都看到了自己躺在血泊中的情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