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、千年殘穢(二)(1 / 2)

特級過咒怨靈斑爺 臥喵 12089 字 5個月前

警務部隊,審訊室。

杏裡低著頭,感覺顏麵都丟儘了。

這是她今天第二次坐在這裡。

出儘餿主意的宇智波斑倒是看足了熱鬨。

他的腳像是裝了彈簧似的,在不到十米的範圍內來回蹦躂,一會兒鑽去隔壁看熱鬨,一會兒又鑽回來,口述那五個小崽子如何被教訓。

【看來宇智波也不是完全爛了根子。】

他倒是比杏裡還來勁,純屬閒的。

【慶幸吧,有人給你出頭了。】

那還真是謝謝了……

杏裡吸了吸鼻子,雙手垂在腿上,盯著桌麵上的一灘水漬,百無聊賴。

她的身上還披著火棱堂叔“友情提供”的毛毯,手上抓了一團紙巾,濕的,全是剛剛流的眼淚。

宇智波斑的視線落在她的後背,也不知是安慰,還是拱火,探過頭,來了一句:【之前說你的演技不行,倒是我見識淺了,你認真起來,演技可謂‘出神入化’。】

“……”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。

杏裡沉痛捂臉。

宇智波斑笑的更大聲了。

他飄在空中,盤腿坐著,笑的前仰後合——她相信,若是這家夥能實體化,這狂放的笑聲能穿透整棟樓。

唉……老人家就是容易激動。

她也沒太在意,輕輕往後一拋,手中的紙就進了垃圾桶,又從桌麵上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,用力,擤了擤鼻涕。

現在這個審訊室就剩一人一鬼,火棱堂叔還在隔壁教訓人,估計要好一會兒才來。

杏裡的眼淚幾乎要乾了。

老實說,這個淚,其實是生理性的——

方才,她故意挑起口角,再用幻術放大“霸淩五人組”的情緒,三言兩語激怒他們——然後,她帶著這五個情緒上頭的小鬼,招搖過市地跑了二裡地,這才想起止疼藥的藥效快過了。

樂極生悲,說的就是剛才那情況。

她差點翻車,最後攢著一股勁,一頭撲進警務部隊的大門,渾身積攢的疼痛瞬間爆發,沒忍住,趴在大廳的地板上,嚎啕大哭。

哭——其實是計劃之外的事。

但效果奇佳。

至少在吃瓜群眾的眼裡,她的可憐度一下上升了好幾個等級。

那幾個咋咋呼呼的小孩也得到了“超出規格”的教訓——現在都還在隔壁一邊挨罰,一邊寫檢討。

哢噠——

審訊室的門開了。

火棱走了進來。

他的手裡拿著五份檢討。杏裡能看見上麵有未乾涸的透明液體,應該是鼻涕眼淚之類的殘留,然後,還能看見星星點點的血跡。

……鼻涕和眼淚她還能理解,但血跡是怎麼回事?

戒尺嗎?還是上了刑訊鞭?

怪不得宇智波斑看的津津有味……搞了半天,原來是在看彆人受刑。

說起來……他剛剛好像是有在繪聲繪色地描述來著?嘰裡呱啦的,她完全沒有在聽。

火棱把檢討書放在杏裡麵前,站在她對麵,隔著桌子,抬起手,猶豫片刻,歎口氣,又繞過桌子,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
他安慰道:“好啦,那幾個小子我都教訓過了。你也彆太在意,他們本來就是族裡的刺頭,原先在忍校讀書的時候,就和鼬不對付,後來被收拾了一頓,這才老實了。現在,鼬沾了命案,他們看牆倒眾人推,估計又起了心思……你就是運氣不好,被他們當槍使了。”

杏裡擦擦眼淚,正想說話,沒忍住,打了個噴嚏。

她吸了吸鼻子。

審訊室的空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糟糕。

她道:“……他們跟鼬有仇?”

“當然,”火棱無奈地笑了,“你以為鼬的日子很好過?看來你真的是一次集會都不參加啊!”

這麼說來,就是和“兩派鬥爭”有關了。

近些年,因為木葉高層的步步緊逼,宇智波一族分裂成兩個派係,一派是以族長為首的“談判派”,另一派則是以長老為首的“謀逆派”——當然,他們更喜歡稱自己為“鴿派”或“鷹派”。

而止水和鼬雖然私底下自成一派,但表麵上,他們各有站隊。

止水是個八麵玲瓏的人,公開支持“鴿派”,但與“鷹派”的絕大部分人也算相處融洽,大家都把止水當自己人,掏心掏肺說了不少情報。

而鼬這家夥,明確表示自己不看好“鴿派”隻談“家族利益”的行事風格,也不喜歡企圖謀反的“鷹派”,經常在族會上“大放厥詞”,讓兩派難堪。

他這麼高調,自然是給自己拉了不少仇恨。

但他又強的離譜,兩派唯一能派出來牽製他的人,就是止水。

所以,繞來繞去,這事說白了就是場鬨劇——兩派鬥的火熱,但情報早就被止水和鼬摸透,轉手賣給了火影。

——對於這兩人的“二五仔”行為,杏裡不做評價。

在她看來,木葉也好,宇智波也罷,他們所爭執的東西,都不是她感興趣的。

不過,現在這種爭執,嚴重影響到了她的正常生活,就不得不出麵管一管了。

說起來,她會知道這事,還是“那個人”透露的。不過,她與對方理念不合,最近的合作也到了瓶頸,是時候一拍兩散了。

正想著,她聽見火棱那邊歎了口氣。

他看著兩眼放空、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侄女,無奈道:“反正說來說去,也都是族會上的爭執,你不關注,自然不懂,倒不如就保持現在這種狀態,也不失為一件幸事。”

【你似乎被當傻子了。】

宇智波斑不知何時站到了杏裡旁邊,側頭看她。

杏裡:“……”

這家夥……今天屬實有點話多。

這時,有人敲了敲門。

火棱起身,過去開了門。

一個警務部隊的年輕人伸進一隻手,給火棱遞了一袋牛皮紙包裝的東西,看起來像是食物。

火棱接過袋子,與年輕人閒聊幾句,說聲“辛苦了”,又目送他離開,關上了門。

“對了——”

火棱轉過身,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杏裡,“難得你出門一趟,結果買的東西都被踩壞了——我托人原樣買了一些,你帶回家吧。”

杏裡愣愣地接過袋子,低頭一看,裡麵裝著的,全是她今天隨手買的蔬菜。

而她自己的菜,早在逃跑的過程中丟失了。不過她醉翁之意不在酒,所以也沒放在心上。

火棱突如其來的關心,倒是比那五個倒黴孩子的攻擊力大多了。她最怕這種場麵,尷尬的坐立難安。

“謝謝……我把錢……”

“小錢而已,計較什麼?”

火棱不收錢,一邊搭著她的肩膀,一邊打開審訊室的門,親自送她出了警務部隊。

杏裡感覺自己成了一塊木頭,耳邊還能聽到宇智波斑幸災樂禍的笑聲。

而火棱還在說話:“看到你今天這副樣子,我也反思了很多,這些年,我確實對你缺乏關心。你的父母都是族內鼎鼎有名的精英,按理說,你繼承了他們的血脈,不該淪落至此,所以——”

“……”糟糕。

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
杏裡抱著菜,瞪大眼睛,感覺火棱接下來的話,會讓她的鹹魚夢想徹底泡湯。

“所以——等最近的事情告一段落,我會親自帶你出幾次任務,好好錘煉一下心性,下半年還有一場中忍考試,我會向上推薦,給你報名——無論如何,今年必須把中忍考試給過了!”

天呐……

她是不是演過頭,把自己給坑了?

“我覺得還是……”

“萬事開頭難,彆動不動就放棄,”火棱打斷她的話,用力拍拍她的肩膀,“你耽誤了太久,想要進步,總得吃點苦頭——我是你的長輩,督促你進步,也是職責所在。”

說罷,火棱從口袋摸出一根煙,叼在嘴裡,想了想,沒點燃,又拿下來,笑道:“總之,今天辛苦你了,回去休息吧,應該不會再有壞事發生了。”

……這可不好說。

杏裡離開警務部隊的時候,抬頭看了眼逐漸西沉的太陽。

——天快要黑了。

長夜漫漫。

真正的大事才剛剛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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