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微僵,好一會魏敢才又開口,聲音低沉,“既然喜歡她,你就要好好珍惜她。”
“我不知道喜齡會不會介意之前的事,你知道的,我後媽做的那些事。”喬誌梁有些悵然,臉上表情複雜且忐忑。
先前這些事,魏敢沒法評說,喬誌梁也沒有一定要他回答。
把魏敢送到魏家門口,喬誌梁沒有再進去,便直接轉身告辭,魏敢在雪地裡站了好一會,才搓了搓臉,讓臉上的表情不那麼難看後,推門進家。
花壇另一邊的小道上,比魏敢他們早幾秒停在那裡的小汽車裡,詹秘書屏息不敢說話,也不敢去看顧鈞黑沉的表情。
魏敢喜歡餘喜齡,這簡直是不能再直白明朗的事情。
從最開始餘喜齡學籍的事,魏敢跟顧鈞提過,如果不是顧鈞打了招呼,光憑學校那兩個老師的關係,那裡會那麼容易就快速有效地辦好。
更不提在清遠那幾年間裡的種種小事。
去部隊前,拜托顧鈞照顧好餘喜齡,甚至這次為了能回來,更是九死一生,差點留在西南邊陲的原始森林裡。
如果他回來的第一件事,是來看一直替他操心勞力的顧鈞,或者是去看看自從去年大病之後,一直身體不大見好的魏老爺子,還是看看他媽媽和妹妹,他都無話可說。
可魏敢回來第一個見的人就是餘喜齡。
“書,書記,阿敢這小子,是不是腦子裡缺根弦?”過了好一會,詹秘書才艱難地開口道,連書記這個久違的稱呼,也因為太過震驚給喊了出來。
難道還沒有開竅?魏敢今年不小了吧,怎麼著也二十了,不至於吧!
顧鈞冷哼一聲,“回家。”
“不去看……魏老爺子了?”魏敢回來這幾天,顧鈞一直忙著公司的事,魏敢倒是去公司找不過,隻是撲了個空,今天顧鈞是推了兩個飯局才抽出來的時間,特意來看魏敢的。
不過是挺生氣的,從魏敢十二歲起,幾乎就是顧鈞一手在帶著他,那時候顧鈞也才二十呢,詹秘書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,要是自己家雙胞胎像魏敢這樣好糊弄的話,他不得可勁抽他們一頓。
等不到顧鈞的回簽,詹秘書猶豫了兩秒,啟動汽車調頭。
魏敢因為喬誌梁的話,心情不是特彆好,回家就悶在屋裡倒頭摔在床上,顧鈞沒有來,也沒有在意。
淩晨兩點多的時候,覺很輕的魏奶奶聽到開門的聲音,從床上坐了起來,正想下床去看看時,隔壁床魏爺爺歎了口氣,“彆去了,是阿敢,他剛從那地方回來,是睡不著的,隨他去吧。”
魏奶奶歎了口氣,脫了外衣又重新躺下。
淩晨兩點多,餘喜齡難得熬夜在看鼓樓店的季度報表,學校店裡她都是直接鋪貨結錢,沒有那麼正規,學生們對服裝的要求最多的是款式,很好走量,到現在為上,學校的小店一直盈利,也沒有讓她操心過。
倒是鼓樓店這邊,哪怕有趙越看著,需要多用點心。
魏敢看著餘喜齡房間亮著的燈光,剛剛抬出一步,想到喬誌梁,又退了回來。
到了近三點的時候,餘喜齡房間裡的燈還一直沒熄,魏敢忍不住皺了皺眉頭,正欲抬步上前時,燈光突然一下熄滅了,魏敢又停在了原地。
撐到快三點,餘喜齡幾乎沾著枕頭就睡著,魏敢從外牆上翻到餘喜齡的窗口,輕輕一推才發現她窗戶沒有關緊,因為樓層算高,窗戶上也沒有插鋼條,魏敢隻要抬抬腳就能跳進去。
“難怪會感冒。”魏敢歎了口氣,替餘喜齡把窗戶拉緊,頓了兩秒,怎麼攀岩上來,又怎麼躍了下去。
三樓的住戶半夜裡翻身,迷迷糊糊一抬眼,隻看一個人影從窗前飄過,整個人嚇得魂都差點沒有,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,才發現窗外還是雪映出來的昏亮,似乎剛剛隻是幻覺。
小心翼翼地走到窗邊推開窗,窗外除了大樹和靜悄悄的馬路,什麼也沒有。
看花眼了?嘟囔著回到床上,單手掛在三樓窗邊雨遮簷板上的魏敢,聽到被子摩挲的聲音後,身上的肌肉一動,便悄無聲息地躍了下去。
接下來的兩天餘喜山和喜安也都放了假,兄妹商量了一下,同徐招娣那裡聯係了一下,一家人決定在京城過年,徐招娣和宋清瑜會買年二十八的票來北京。
雖然是在北京過年,餘喜齡還是要回清遠一趟,廠子和省城的三喜食鋪那邊她都應該去露過麵,她這裡先前在京城服裝學院買下的設計稿也正好順便捎回去,在年前投入生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