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喜齡開車拐到劉麗芬家去了一趟,還沒有回省城去上班的劉麗芬告訴她,魏敢一早就出門了,不在家。
不在?婁燕妮皺了皺眉頭,擔心跟魏敢錯開,又開車回自家門口等了一會,半個小時後,還是沒見著魏敢的人,才發車往省城那邊趕。
目送餘喜齡的車走遠,魏敢才從暗處死角出來,默默地站了一會,才轉身去了廢棄的中學那邊。
因為沒人再來,學校的操場裡長滿了枯草,還有一些地方,被人開出來圍成了菜地,不過冬天地裡光光的什麼也沒有,操場旁邊的高低杠倒是還在。
魏敢搖了搖,還挺結實,直接撐上去坐著發呆。
坐在高低杠上,可以直接看到喬誌梁的家,那裡空空的,什麼人也沒有,魏敢卻覺得那黑洞洞的窗眼,好似喬誌梁在盯著他。
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,就是正常的心跳,但閉上眼隻要想到喜齡,就砰砰砰地跳得極快,魏敢先前隻是沒有開竅,但並不是蠢,這代表了什麼他很清楚。
但他更清楚的是,喬誌梁喜歡喜齡。
魏敢從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難題,但既然遇到了,他就不會允許自己逃避,至於他剛剛爽約的事,魏敢心虛了一下,他隻是暫時不知道怎麼麵對喜齡而已,等他想明白了就好。
……
等餘喜齡從省城辦完事回來時,魏敢已經在堂屋裡忙活起來,桌上攤著麵粉和擀好的餃子皮,還有幾隻包好排例整齊的胖餃子,“回來啦,敢哥來給你露一手。”
不見著魏敢還好,見著魏敢餘喜齡的小臉就沉了下來,明顯地是因為早上的事生氣了。
“小心眼兒,生氣啦?”魏敢大笑著把手上的麵粉灰往餘喜齡額頭上一彈,啪地一聲疼得餘喜齡倒抽一口冷氣。
餘喜齡咬牙切齒地盯著魏敢,分明放鴿子的人是魏敢,怎麼弄著像是她太斤斤計較了似的,居然還敢彈她,“你等著!”
魏敢還以為餘喜齡想要做什麼,結果一隻剛剛包好的餃子,被她沾了麵粉灰一把拍在他的臉上。
看著魏敢傻愣愣的一臉麵粉灰的樣子,餘喜齡解氣了,事實上她對著魏敢也生不起來,手心裡的餃子已經被碾碎,餘喜齡把魏敢擠開,重新拿了張餃子皮包住,“不能浪費糧食,這個歸你吃。”
“你沒洗手。”還往我臉上糊了一下,魏敢氣弱地道。
餘喜齡送了個白眼給他,徑直去廚房洗手了,在京城呆了這大半年,她還挺喜歡吃餃子的,魏敢看了眼廚房,小心地把餘喜齡糊亂包得極醜的餃子擺正,目光落在上麵,忍不住傻笑了一下。
但這笑意很快就被他收了起來,反正餘喜齡從廚房出來時,魏敢已經在包餃子了,臉上的麵粉糊糊也沒擦,用他的話來說,他得留著證據,等會跟他徐姨告狀。
餘喜齡跟劉麗芬一樣,也覺得魏敢去當了這麼多年兵,還是沒點長進的樣子。
徐招娣進門的時候,就聽到餘喜齡清脆的笑聲,忍不住也微微笑起來,喜齡不管做什麼事,都是一副十分老成的樣子,太獨立太有主見,也太冷清了一點兒。
其實也是她這個當媽的沒用,才要喜齡立起了被迫當了個大人,想到這裡徐招娣心裡就內疚不已,好在她總算也有些改變,不至於還時時要喜齡操著心。
進到屋裡,魏敢果然如他所說的,立馬向徐招娣告起狀來,滿臉的委屈半點也不遮掩,餘喜齡就抱著手臂看他演戲,雖然板著臉,但不難看出她眼底全是笑意。
“我看看,還好沒有糊到眼睛裡去,喜齡太不懂事了,魏敢你彆理她,晚上多吃幾個餃子。”徐招娣笑眯眯了絞了條毛巾遞給魏敢。
其實這麼長時間過去,臉上的濕麵粉乾了,早就掉得差不多,就剩一點點印子,魏敢立馬得意地看了餘喜齡一眼,十分得瑟的樣子。
餘喜齡也懶得跟他計較,但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笑意來。
“這什麼餃子?”
下餃子的時候,徐招娣準備把餘喜齡糟蹋的那隻挑出來,被跟進來的魏敢給攔住了,“徐姨,這個我吃,一起煮了就是。”
徐招娣不知道他們兩個搞什麼鬼,聞言便跟其它餃子一起下了起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