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喜齡忙著寫畢業論文的時候,姚麗婷找到學校裡來,吞吞吐吐地要借錢,餘喜齡對朋友向來不小氣,但她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,為什麼借錢,什麼時候會還錢,總要說清楚。
姚麗婷猶猶豫豫地不肯說,但她臉色不好,還的不時想要乾嘔卻拚命忍著的樣子,餘喜齡愣住了,“懷孕了?”
沒法把真正的原因訴之於口,原本準備回學校,再去想辦法的姚麗婷愣了愣,抿緊了唇,轉臉豆大的眼淚就啪啪往下掉。
看她這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餘喜齡歎了口氣,聲音放柔和了下來,“是鄭業勳的?”
姚麗婷捂著嘴,輕輕點頭。
“他知道嗎?”
姚麗婷遲疑了兩秒,還是點下了頭,眼淚流得更急更凶。
這個時候未婚先孕還是比較嚴重的私德問題,女孩子在這方麵尤其吃虧,明明是兩個人犯的錯,但世人譴責的目光和惡毒的話,往往都是衝著女孩子去的,姚麗婷不敢說,也是情有可原。
知道了原因後,姚麗婷還以為餘喜齡也會看不起她,可這餘喜齡隻歎了口氣,就同意借錢給她。
這種事餘喜齡上輩子看得多,對未婚先孕這種事接受度比較高,隻要是你情我願,彆人也都管不著,婚前性行為沒什麼,但如果不打算對孩子對女朋友負責,那鄭業勳就很渣了。
餘喜齡沒有再多問,也沒有勸姚麗婷把孩子留下來之類的話,姚麗婷還有學業要繼續,而且她這個年紀,對自己都還負不了責任,何況是對一個不被期待的小生命,做下打胎的決定前,姚麗婷應該自己也考慮了很多。
沒有直接給錢給姚麗婷,餘喜齡直接帶著她去醫院做了檢查,主要也是怕姚麗婷麵皮薄,怕花錢,去那種小診所,最後害了自己一生,這種事上輩子新聞上並不少見。
兩人去的是醫學院的附屬醫院,姚麗婷沒想到會來這樣的大醫院,她原本想去小診所的,她聽說有同學在那裡做過,還挺安全,醫院那種地方,總感覺裡頭就是吞錢的,她打胎的錢還是借的,哪怕去醫院。
再一個就是,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,萬一巧合遇到同學,多丟臉。
不過餘喜齡說了,她出錢,就得聽她的安排,姚麗婷現在沒有辦法,隻能跟著她到了醫院。
檢查過後,姚麗婷暫時還不能做流產,她有比較嚴重的婦科病,得先治療才能做手術,不然的話萬一感染,有可能這輩子都做不了母親。
姚麗婷被嚇到了,乖乖地聽從餘喜齡的安排。
“錢的事你不用擔心,但是麗婷,身體是你自己的,你要是不愛惜,誰也不能替你愛惜。”餘喜齡不明白姚麗婷為什麼要愛得那麼卑微,在她眼裡,分明是鄭業勳配不上姚麗婷。
姚麗婷不說話,坐在門診樓旁邊的花壇上默默地流著眼淚。
兩人隻是高三一年的同學,感情說不上深,隻是關係還不錯,有些話交淺言深,說了姚麗婷也聽不進去,但願遭過這一回罪後,姚麗婷能學著對自己好一點兒。
買了點生活用品後,兩人就回到醫院,辦了住院,至於這幾天住院誰來照顧姚麗婷,這個得她自己解決,餘喜齡忙著寫論文,準備答辯的事兒,沒時間守在醫院裡。
姚麗婷說會喊同學來照顧她,從頭至尾都沒有提過一句鄭業勳,餘喜齡歎了口氣,沒有說什麼。
這一次孩子的事,鄭業勳確實傷到了姚麗婷的心,雖然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,但躺到手術台上的那一刻,姚麗婷沒有忍住,痛哭失聲,被恨鐵不成鋼的醫生教訓了幾句後,就是難過得天都要塌下來一樣。
雖然說不管她,但手術這天餘喜齡還是到醫院裡來守了姚麗婷一天。
一般做完手術,打完消炎針後,當天就能回去,不過餘喜齡讓姚麗婷在醫院再住了兩天,這裡畢竟有護士照顧著,也有食堂飯可以吃,餘喜齡還在旁邊的小飯店訂了雞湯,讓老板定點給錄姚麗婷送去。
不然回到學校裡她一個人,得瞞著同學這事,吃飯還得上下樓去食堂打,不知道會有多辛苦。
也就是到了醫院裡,餘喜齡才知道,前幾天根本沒有同學來看護姚麗婷,就她一個人在醫院撐著。
等姚麗婷出院,餘喜齡便沒有再管姚麗婷的事,為了寫論文,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各種資料和數據,根本沒有心力卻管彆的事,就連幾間店的情況,這段時間也一直是趙越在管。
“餘喜齡,是不是你跟麗婷說了什麼!”傍晚,鄭業勳氣衝衝把餘喜齡堵在圖書館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