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聊了下近況,最後餘喜山才提到喜安的事,也把自己的顧慮跟餘喜齡說了,“喜齡,你要是有事,千萬彆瞞著喜安,我谘詢了一下這邊的心理醫生,喜安這情況比較複雜,但不排除有偏執型人格障礙的可能。”
餘喜齡心頭一暖又猛地一酸,久久說不出話來,直到餘喜山在電話那頭追問,她才反應過來,點頭表示自己會注意喜安的情況。
晚上不忙,顧鈞照舊來接餘喜齡下班,吃完飯休息一陣後,兩人便直接驅車去了附近一家新開的網球館。
聽餘喜齡說起喜安的事,顧鈞發球,“快寒假了,到時候我們把喜安接過來。”
“嗯。”餘喜齡也有這個打算,她要跟喜安好好談談,如果喜安不排斥的話,她想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。
從接到餘喜山的電話後,對喜安可能患有心理疾病這件事上,餘喜齡一直很自責,她隻想著給喜安最好的,卻忘了好好關注到她的心理健康。
“是不是我對家裡人的態度和處事手法,對喜安造成了不好的影響?”餘喜齡揮拍將球擋回去。
顧鈞眉頭微蹙,沒管飛過來的球,拎著球拍越過網站到餘喜齡身邊,“你為什麼會這樣想?喜安是獨立的個體,她有自己的思維和想法,而且所有的事情都有兩麵性,隱瞞就一定是對她好嗎?”
餘喜齡鼻頭一酸,“我知道,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。”顧鈞將餘喜齡摁到懷裡,“不要怕,不管什麼情況,我們陪她一起麵對。”
考完最後一場考試,喜安背著書包剛剛走出學校,就見到了等在校門口的餘喜齡和顧鈞,喜安眼睛一亮,立馬跑了過去,“姐,你怎麼回來了?”
說完,看到站在餘喜齡身邊的顧鈞,她揚唇一笑,十分乖巧,“姐夫。”
嘴可真甜!顧鈞唇角無意識地一勾,根本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,他拉開車門,“趕緊上車,外頭冷。”
既然回了京城,餘喜齡便直接帶著顧鈞回了宋家,向宋奶奶和宋爺爺介紹了她和顧鈞的關係,順便跟兩老說一下,寒假接喜安去海市的事,也約好了去顧家拜訪的時間。
“這可真是……太讓人意外了!”宋奶奶被驚得半晌合不攏嘴,“完了,這輩份,你讓我理一理。”
其實沒什麼理的,宋奶奶和顧母年紀差不太多,是平輩,主要是宋清瑜他們年輕那會,跟著顧家人那邊的輩份喊,生生把自己喊小了一輩。
不過即便是平輩,按理來講,顧鈞應該是喊宋奶奶姨的。
“奶奶。”不等宋奶奶理清楚,顧鈞微笑地喊了人,他隨餘喜齡喊。
宋奶奶一樂,剛想說顧母這下該得比她低一輩了,這時聽著風的顧母已經匆匆趕了過來,“哎,老劉,咱們各論各的,挨不著孩子們的邊啊。”
沒想到會在這裡先見到顧母,餘喜齡微微有些不好意思,看了眼顧鈞,“伯母。”
“誒!”顧母樂開了花,伯母都喊啦,喊媽的一天也不遠了。
顧母正要上前去拉餘喜齡的手,就被宋奶奶給拉到了一邊,“你來乾啥,這沒你什麼事,今天我得好好替喜齡把關,你彆來打岔。”
得知徐招娣那邊的工作已經做通了後,宋奶奶也沒什麼要說的,隻叮囑顧鈞要照顧好餘喜齡,不能欺負了她,“喜齡雖然姓餘,但始終是我們宋家的孫女兒。”
宋家兩老都很豁達,隻要孩子們是自己喜歡,他們就不覺得有什麼太大的問題,就像當初宋清瑜和徐招娣的事兒,大院裡沒人看好,包括兩家的那些近親遠親都有話說,但她們照舊是舉雙手同意的。
人生在世,就這麼短短幾十年,喜歡並選擇自己喜歡的人,隨著自己的心意活又有什麼不好,當家長的,得學會放手,隻要不是走歪路,哪怕路遠顛簸,也應該讓他們自己去走。
晚飯後,餘喜齡帶著喜安回了自己的住處,顧鈞送她們,送走他們後,宋奶奶心情極好,想到一直單身的喬誌梁,便撥了個電話過去。
平靜地聽完餘喜齡和顧鈞去見了家長的事兒,又敷衍了外婆催談戀愛和結婚的事後,喬誌梁掛掉電話,卻再也無心工作。
心臟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掏空,徒留一個巨大的空洞,悶得厲害,喉頭猛地泛起一陣腥甜,喬誌梁努力強壓著。
喉頭一陣發癢,最終還是沒有忍下去,連咳幾聲過後,鮮紅的血液順著指縫流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