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,不敢?”喬誌梁看了眼張鵬飛,從煙盒裡摸了支煙出來,張鵬飛下意識地掏出火機迎上去,給點上。
喬誌梁突然輕聲笑起來,心情似乎很愉悅,他伸手拍了拍張鵬飛的肩膀,“我的好‘妹婿’,你好好乾吧,張開口袋接錢的活,彆犯傻!”
“……”張鵬飛抹了眼汗,不知道怎麼接話茬。
喬誌梁剛剛還在笑著,你色突然沉下來,“不乾,那你也不用在海市呆了,恰好我與遠洋集團的江總和小江總,都有過一麵之緣。”
張鵬飛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,他說是遠洋地產的老總,實際上遠洋地產隻是遠洋集團的一個子公司而已,而喬誌梁嘴裡的江總,是他的嶽丈,小江總則是他家裡的那個母老虎。
虧他以為自己在喬誌梁麵前有幾分臉麵,結果人家早把他的底細摸清了。
回到家裡,張鵬飛看著身邊睡著的葉暖暖,恨不得伸手把她給掐死,要不是因為她,他哪裡會想跟喬誌梁搭上線,現在也用被逼著去乾犯法的事。
也不知道那個禇總是哪個公司的老總,這麼光明正大地當公司的蛀蟲,勾結外人挖空公司,那家公司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。
比起去坐牢,張鵬飛發現自己更怕被江家那邊知道他在外頭胡搞的事,那可不止是坐牢了是要沒命,而且這事也不一定就乾不成。
喬誌梁知法犯法,冒這麼大的風險,應該是有把握的吧,就像喬誌梁說的,這事就是張開口袋等著進錢的事兒,還是大筆大筆的賺,比他自己開發樓盤要賺得多得多。
說不定他還能因此在集團露臉,好叫那些老東西看看,他張鵬飛也不是全靠嶽家,還扶不起來的阿鬥。
至於良心什麼的,這些可都不關他的事,要怪就怪喬誌梁和那個褚總。
張鵬飛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後,沒幾天褚總那邊就通知他去簽合同,兩處外包工程,彆人打破頭都搶不到的,是他的了?
而且這兩處工程的開發商竟然是顧氏,海市房地產業這幾年新崛起的黑馬,一騎絕塵把眾多雜牌公司拋之身後,就連他家裡的那個母老虎,提起顧氏的老總來也是讚不絕口。
不過……想到褚建國和喬誌梁勾結,還有那幾個材料商,張鵬飛默默地在心裡給顧氏默哀了幾分鐘,再黑馬又如何,被餓狼撕咬上,很快便會被蠶食得連骨架都不剩。
顧鈞收到了不好的消息,公司裡出了內鬼,舉報顧氏互相串通投標,違規獲取拆房項目,以及造成虧損假象偷逃稅款。
這兩個隨便鬨出一個來,都是要置他於萬劫不複的地步,偏偏這兩項很大程度上都是被人栽贓。
“暗中調查,不要打草驚蛇。”顧鈞揉了揉眉心,投標的事他自有辦法洗清嫌疑,但是稅務方麵的問題,卻不太好解決。
為了快速回攏資金,樓房還未建成就開始發售,一個樓盤還沒有賣完,沒有等到結算,他們就會用這個樓盤的賣房款去開發另外的土地,完工和未完工的項目成本混在一起,而稅收一般以年度為單位,而房地產開發大多是跨年度、跨地域滾動開發,很容易就有製造虧損假象的嫌疑。
而且公司肯定會鑽法律漏洞避稅,可以說但凡大型納稅企業,隻要下手查,就到處都是問題。
顧氏這邊麻煩不斷,魏戰國的日子也不好過,宋芸要跟他離婚,彆看宋芸隻是個科研所的不知名教授,但宋家在政壇卻十分有力量,沒了宋家的支持,他想在六十歲前再進一步的可能幾乎為零。
魏戰國想要去找宋芸,卻被拒之門外,至於他和宋芸的女兒,被宋芸帶在身邊,他也看不到,直到他打電話給魏敢,讓他去勸宋芸,才得知,魏敢對此很讚成。
事實上,早在四年前,魏戰國和魏爺爺魏奶奶執意棒打鴛鴦後,宋芸就常駐在科研所,幾乎沒怎麼回過家了,那時候她就把女兒帶走了。
“混帳,你不替我想想,也要替你妹妹想想,她才多大,就要讓她沒有父親嗎?”魏戰國氣瘋了,宋芸當初嫁給她,很大程度上的原因,是因為魏敢的母親和年幼的魏敢,大半原因是為了照顧魏敢才嫁進來的。
不然憑宋芸的家世,她自己本身的能力,怎麼可能嫁給魏戰國一個喪偶帶著孩子的男人。
宋芸也一直很重視魏敢的意見,如果他說不想父母離婚,宋芸肯定會再考慮的,宋芸什麼性格魏戰國很清楚,隻要他保證忠誠,不對她的工作造成阻礙的話,夫妻倆白頭到老沒有任何問題。
他對魏敢感情不算深,但是對小女兒還是有一份父愛在裡頭的。
“生活在魏家這樣的家庭裡,才是妹妹的悲哀。”魏敢有些慶幸自己小時候,多是宋芸和姑姑帶著,但妹妹不一樣,因為她是兩家期待下降生的孩子,魏爺爺和魏奶奶對她很是關注和疼愛。
妹妹的性格,其實多少有受到魏家思想的影響,對著自家人看不出來,對著外人卻十分嬌縱跋扈很難相處,不過現在離開魏家還不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