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麗婷自己去醫院掛號產檢,下了公交車還在醫院門外的報刊亭買了幾份報紙,打算看看上麵的招聘廣告,順便看看有沒有保姆應聘的信息。
現在她肯定沒法找工作,但是可以先看著,有合適的就留意一下,姚麗婷想著,等孩子出生後她還是得找份工作才行,她現在住在喬誌梁這裡,總不可能還要吃他的用他的,她得自己賺錢養活自己,到時候再雇個保姆,應該能熬得住。
萬幸的是大學畢業後她一直在工作,沒有與社會脫節,至於先前的工資,大多被鄭業勳哄了去,根本沒有存下幾個錢,現在手裡的錢都是她大姐給的,至於鄭業勳母親給的錢,姚麗婷沒動,打算到時候還回去。
姚麗婷甩了甩頭,把鄭業勳甩出她的腦海,過去的都過去了,以後就隻有她們母子,她會帶著孩子好好過下去。
坐在醫院走廊等著的時候,姚麗婷把買的報紙拿出來看,看著整版的招聘信息,認認真真地把豆腐塊裡的要求看清楚,然後把適合她的工作圈出來記下,到時候可以打電話問問。
好多公司就算現在招到人,可能新人無法適應或者勝任工作,會接著離開,她都問問,機會比較大。
看到喜思的招聘文員的廣告的時候,姚麗婷愣了愣,默默地把報紙翻了過去,被看過的版麵上,被圈起來的,全部是文職類的工作。
隻是她哪裡還有臉去找餘喜齡。
她還記得大學時走投無路,去找餘喜齡的事兒,第一次墮胎的錢,還是餘喜齡借給她的,最脆弱的時候,也是餘喜齡在陪著她。
那時候她以為自己的心死了,可是鄭業勳哄一哄,玩玩苦肉計,她就心軟了,把餘喜齡的話忘了個精光,還相信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,簡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,甚至還白眼狼般怨過餘喜齡。
因為鄭業勳不喜歡,這幾年她跟餘喜齡完全斷了聯係,姚麗婷自嘲地笑笑,要是知道她的事,喜齡肯定會看不起她,事實上,她自己也看不起自己。
很快就到了姚麗婷,她把報紙和筆收進包裡,進了醫生辦公室。
餘喜齡是在顧鈞那裡看到姚麗婷獨自去醫院的照片的,她拿起來看,從姚麗婷獨自上公車,表情沉凝,到出了院門眉目柔和的照片都有,“怎麼回事?”
“喬誌梁的新婚妻子,我記得她是你的同學,就把資料留了下來。”這些照片是盯著喬誌梁的人順便拍下的,顧鈞要來沒用,不過還是留著了。
顧鈞看了一眼,便收回了目光,“你要不要勸勸她,趁早離開喬誌梁。”
姚麗婷和喬誌梁結婚了,那姚麗婷肚子裡孩子是鄭業勳的?
“這話怎麼說?”餘喜齡把照片放下,有些奇怪顧鈞怎麼會這麼講。
顧鈞看了眼照片,“一個男人竟然讓自己的妻子獨自一人去醫院,還是在她懷著孕的情況下,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。”
餘喜齡挑眉,孩子並不是喬誌梁的,她不信顧鈞不知道,顧鈞放下筆摟過餘喜齡,“他既然決定承擔下這個責任,就要負責到底,否則一開始就不要應下。”
好好照顧好自己的妻兒不就行了,非得盯著他的妻子,要不是喬誌梁和葉暖暖的年紀差了幾歲,宋清瑜也不可能會認錯外甥,他都要懷疑喬誌梁是葉聽芳的親生兒子。
這樣的手段心性,和當年的葉聽芳,如出一轍。
“就像你對魏慧,對魏家人一樣?”餘喜齡饒有興致地問他。
顧鈞喉頭一哽,把下巴擱在餘喜齡肩上,“那不一樣,你沒見過魏慧,她是個很熱情真誠的好姑娘,我把她當妹妹看,也隻是妹妹,不希望她過世後,還要背負流言和汙名。”
想到那時候發生的事,顧鈞輕歎一口氣,“而且,如果不是她撲過來護住我,說不定我現在的墳頭草都有喜寧那麼高了,我很感激她。”
顧鈞頭一次正式地在餘喜齡麵前提起那次事故,當時他和魏慧挨著窗戶坐,許援疆坐在魏慧的旁邊,他麵對著她們,大車從公交車的斜前方衝過來時,他根本毫不知情。
拿著餘喜齡的手摸向自己左耳後上方一點點,那裡的頭發下藏了一條長長的又猙獰的疤痕,那次車禍留下的烙印不止是這一處,不過事情早就過去,傷疤也早不會痛了,顧鈞也不想多提。
餘喜齡沉默了一陣,“對不起。”
她並不是故意提起這件事,隻是話趕話突然到那裡,順口就說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