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喬誌梁多麼努力撐起氣場,但在顧鈞麵前,還是有些相形見絀,顧鈞看著他,“愧疚?並沒有,喬誌梁,你大概忘了,因為你,喜齡並沒有和魏敢在起一過。”
“……”喬誌梁心裡憋了憋,緩了口氣,“不能這麼說,喜齡是喜歡魏敢的,他們當時主要是因為家裡的原因,如果不是你,他們在一起的可能極大,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,喜齡當初一直在等魏敢,你不過是趁虛而入的小人罷了。”
小人?顧鈞眉頭一挑,沒有說話。
喬誌梁自以為戳到了顧鈞的肺管子,眼裡劃過恨怨交雜的得意,唇角翹起,“喜齡現在雖然跟你結婚了,但是你覺得她是真的愛你嗎?我告訴你,並不是,她選擇你,隻是因為你是魏敢的姑父。”
“嗯。”顧鈞點頭,示意喬誌梁繼續說。
還有一肚子話沒說的喬誌梁,瞬間就啞了聲,重拳砸在棉花上,最後差點摔倒的人反而是自己,也是在瞬間,喬誌梁覺得自己的樣子,就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在無理取鬨地耍賴。
他說的話,在顧鈞麵前,也沒有一點水平可言。
現在的他,不是什麼精乾深沉喬副科長,而是個愛而不得的跳梁小醜而已,最讓喬誌梁惱羞成怒的是,不是在彆人麵前,而是在顧鈞麵前丟臉。
“這隻是你認為而已。”顧鈞嘴角帶上清淺的笑意,似乎在笑喬誌梁的自以為是,“喬誌梁,做人可以真誠一些,耍這麼多陰謀詭計並沒有任何用處。”
喬誌梁眸光一縮,定定地看著顧鈞,說不出話來。
他早該知道,顧鈞不是魏敢,不會被他三言兩語便蠱惑,但是那又怎麼樣呢,人是情感動物,隻要顧鈞對喜齡上心,這些話就會在他心裡生根發芽。
喜齡性格強勢,隻要顧鈞表現出不信任,那他們的感情就會變得岌岌可危。
“我說的是事實。”喬誌梁強調,“喜齡還年輕,她會遇到更多更優秀和她誌同道合的人,而你,隻會一天天走向遲暮,甚至不能陪她走到最後。”
顧鈞沒有回應喬誌梁的話,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“謝謝提醒。”
前邊的同事見顧鈞一直沒過去,已經轉回來找人了,顧鈞看了一眼,轉頭看向喬誌梁,眼神裡帶著些許同情,“我和喜齡能走到今天這一步,謝謝你。”
越是深入了解,越是清楚,喜齡的性格,並不會被那些紛雜的關係侵擾,她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斷,如果喬誌梁一開始拿出的是誠意和心意,用現在的執著去打動餘喜齡,隻要餘喜齡認同他,她一點也不會介意喬誌梁的身世問題。
等喬誌梁真正明白自己錯在哪裡的時候,就算彆人都放過了他,他也沒有辦法放過自己。
“……”喬誌梁喉頭一梗,有淡淡的血腥味兒往上湧。
他知道顧鈞是什麼意思,如果不是當初他自以為是,或許今天早沒顧鈞什麼事,是他自己一步錯步步錯,才到如今的地步。
辦理完公事後,從國稅出來,顧鈞坐在車裡,仔細看了看後視鏡裡的自己,突然轉臉看向詹秘書新給他安排的年輕司機,“我很老嗎?”
正準備發車的司機被他問得愣了一下,下意識地想要點頭,但轉瞬便回過神來,變成了搖頭,“不不不,顧總您正值壯年,一點都不老。”
這話雖然有點拍馬屁的嫌疑,不過顧鈞聽在耳裡還是挺暢快的,見顧鈞沒有繼續追問,司機悄悄地長抒了一口氣,趕緊發車離開。
褚誌高外逃,張鵬飛的公司被查,但是喬誌梁卻並不慌張,每天照常上下班,還帶著姚麗婷去拍了婚紗照,這也是姚麗娜那邊要求的。
他雖然參與到其中出謀劃策,但是既沒有收受賄賂,也沒有從中獲取利益,他們往常吃飯,也能解釋成是朋友出來聚聚。
喬誌梁不甘心的是,自己遞交上去的資料,就那麼悄悄地沒有了一點聲息,他不是沒有試探過劉局的意思,也不是沒有想過越級上交資料,不過最終默默打消了主意。
顧鈞在係統打滾多年,人脈關係遠不是他所能及,原本應該跟他合作的魏戰國也一直沒有消息,打聽過後才知道,魏戰國現在麻煩不斷,根本無暇顧及這邊的情況。
沒了魏戰國出手,喬誌梁心裡清楚,上頭的人是不願意輕易動顧氏的。
喬誌梁暗中接觸過魏戰國提供的人脈,可惜他的話村根不管用,對方太極打得比劉局還要熟練。
有時候無法抗衡,就隻能默默認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