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聽芳去找餘小寶會是個什麼結果,餘喜齡不知道,送欲言又止的餘喜山和喜安上了飛機後,她就和顧鈞回了家,這時候她肚子已經微微顯懷了。
“哥你彆糾結了,你都糾結幾個月了,姐知道你做了什麼,她沒生氣。”喜安翻著手裡的雜誌,隨口說出的話,像是驚雷劈在餘喜山的耳邊,都把他給劈傻了。
餘喜山愣愣,好一會兒才乾巴巴地道,“喜齡都知道了?”
“嗯。”喜安點了點頭,把雜誌放到一邊,拍了拍餘喜山的肩膀,“放心吧,你要是給錢給安心,就給唄,沒事的,姐也給餘小寶留了治耳朵的錢。”
餘喜山更不敢置信了,喜齡怎麼可能會給餘建國留錢!喜安歎了口氣,“我的主意,讓餘建國早點看清現實,早點絕望,也彆耽誤餘小寶了,姐以前左耳聽不見,不也走到現在了嗎,又不是沒手沒腳沒腦子。”
“……”餘喜山想說那是你爸,彆直呼其名,不過張了張嘴,到底沒有開口,他這會受到了衝擊有點大,需要靜靜,也一點都不想跟喜安說話。
等等,喜安說喜齡的左耳聽不見,什麼時候的事?!
喜安翻了個白眼,她現在也不想跟餘喜山說話,當的什麼哥哥呀,就沒見過這麼沒用,對妹妹們漠不關心的哥哥,不及魏敢哥和姐夫的十萬分之一。
餘建國拿到了兩份錢,心裡講不出是什麼滋味,尤其知道餘喜齡留的錢,是因為喜安開口求情後,更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,尤其是知道餘小寶哮喘的病也是餘喜齡在出資後,心裡更加羞愧得不得了。
他是真的知道後悔了,隻可惜,太晚!
咬了咬牙,餘建國還是把這些錢收了,不為自己,全是為了餘小寶,當天就帶著餘小寶坐火車去了京城,進行了溫長的求醫之旅。
三月份,魏敢的外公去世,餘喜齡不方便回去,顧鈞代替回去送了老人最後一程,魏敢因為出任務,未歸。
九月底,禇誌高聯係妻兒時才發現,妻兒早就被騙回國,擔心妻子孩子的褚誌高喬裝回國時,最終落網。
十月份,海市某醫院婦產科,顧鈞臉色冷凝如水,定定地看著緊閉的手術室的門,餘喜齡的痛呼聲還聲聲在耳,心口揪成一團,手心早就潮濕得一塌糊塗。
顧母和徐招娣也同樣擔心,她們早半個月前就趕到了海市,然而預產期推遲了十天,焦灼地等待中,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,護士抱著孩子出來,“餘喜齡的家屬過來,母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呢,先前等在一邊疑似丈夫的男人就跟沒看到她手裡的嬰兒一樣,一陣風似地跑到了她身邊的手術室門邊上等著,嚇了護士一跳,還好家屬撲過來的樣子,她們都習慣了,孩子抱得牢牢的。
就是今天這位有點兒不一樣,居然對孩子漠不關心。
“我們是孩子的奶奶和外婆,孩子怎麼樣了?”徐招娣趕緊拉著顧母上前,眼巴巴地看著護士懷裡紅通通的小嬰兒。
小護士這才露出笑容來,“母子平安,我現在帶孩子去洗澡,你們跟我一起過去吧。”
結果她往出走了兩步,不管是當奶奶的,還是當外婆的都沒動,還在望著手術室的門,小護士正要開口,就見徐招娣回過頭來,見她抱著孩子回頭看她們,趕緊拉了拉顧母,“不好意思啊,我們擔心孩子媽,走,我們過去陪著。”
“母子平安,你們彆擔心。”小護士也挺理解的,笑著解釋。
這沒看到人怎麼能不擔心,不過有顧鈞在這裡,應該出沒什麼問題,也用不上她們兩個當媽的,徐招娣忙拉著顧母跟上小護士。
她們這裡剛走,餘喜齡也被推了出來,顧鈞忙擠過去,眼裡已經有了淚意,餘喜齡看著他,眼睛也有點酸,不過也隻看了這一眼,眼睛就到處尋找起來,“媽媽們和孩子呢?”
顧鈞愣了愣,茫然地看了周圍一眼,對啊,他媽、嶽母和孩子呢?
這時候幫忙推床的護士笑著說,應該是去看孩子洗澡去了,還笑著誇了句餘喜齡有福氣,她們做護士的見多了,像顧鈞這樣的男人,不是沒有,但真的少見。
餘喜齡見顧鈞這樣子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本來生完孩子有些空落的心裡,瞬間就各種酸漲滿溢,抬手握住顧鈞的手,什麼話也說不出來。
孩子出生,餘喜齡原本以為是受累的開始,顧母年紀大了,肯定沒有精力帶孩子,徐招娣就算能幫忙,也不能二十四個小時幫著帶,很多時候還是得她親力親為。
結果除了孩子喂奶,她怎麼就插不上彆的手,白天孩子哭了有徐招娣和顧母哄,夜裡就全是顧鈞一個人,他還學著給孩子洗澡,不管是換尿布還是哭鬨哄孩子,都是他,要不是孩子不能夠餓,韓凜都想控製一下,晚上不給喂奶。
到最後,餘喜齡這個當媽的,抱孩子還沒顧鈞抱得好,後來到孩子長到一歲,她都不敢給孩子洗澡。
韓凜還專門從國外請了個營養師來照顧餘喜齡的月子餐,主要是顧母上了年紀,徐招娣則是壓根沒好好坐過一回月子,並不很會照顧孕婦,顧鈞陪著餘喜齡吃了一頓月子餐,就請了人回來。
徐招娣對此沒什麼不滿,顧鈞這是心疼喜齡,她高興還來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