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喜齡算了算成本價格,沒敢定得太便宜。
剛在路上吃了個包子正是口渴的時候,大娘也沒客氣,接過碗吹了吹,差不多時小心地喝下一口,濃鬱的豆香瞬時湧入口鼻,口感順滑沒有半點顆粒感,大娘咂吧咂吧嘴,三兩口就喝完了一碗。
“好喝,這一毛五是有點貴了。”大娘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,好喝是好喝,一毛五一碗頂得上個大肉包了,“給我切兩塊嫩豆腐。”
餘喜齡手腳利落地給大娘把豆腐切上,包好了小心放到大娘的菜籃子裡頭,“大娘,我這豆漿都是挑上好的黃豆和黑豆現磨的,光過濾就不下三遍,原汁原味沒有摻水,糖也是加得足足的,您應該喝出點不同來了吧。”
餘喜齡的豆漿裡摻了少許黑豆,按照二比一的比例磨出來,比純黃豆的更香淳,味道更有層次。
大娘的幾個兒女媳婦都是雙職工,她才四十來歲就內退下來帶孫子,日子過得好,以前在省城帶外孫時豆漿也沒少喝,知道這東西對人的身體好,而且省城的也確實不如這小姑娘的味道香濃,掏出豆腐和兩碗豆漿錢交給餘喜華,笑道,“你們姐倆小小年紀做生意不容易,大娘不占你們便宜,再給我來一碗,我得給我孫子帶一碗,我家就在市場後頭,碗等會給你送回來。”
“好嘞!”餘喜齡滿滿地又給盛上一碗,加滿了糖。
這攤子才擺上就賣出去兩碗了?餘喜華傻愣愣的,豆漿好喝她知道,從跟著堂妹做豆腐起,她每天早上都會喝一碗,喜齡說美容養顏,她確實覺得自己的皮膚變得女嫩起來,但要她花錢去買她是萬萬不肯的,太貴了!
“真賣出去了?”
餘喜齡笑眯眯地給客人稱了油豆腐,把錢塞進三輪車肚的木屜子裡,“真的。”
不過打大娘走了後,買豆漿的人就不多了,好一會才能賣出一兩碗,大多數問了問價格搖搖頭就直接走了,有那一毛五分錢去吃個包子多實在,這時候的包子便宜個大,一個頂飽。
好在頭天做得並不多,賣到最後桶裡剩下的也就四五碗的量,餘喜齡並不著急,九點多下餘喜齡準備收攤,先前買豆漿的大娘領著幾個嬸娘笑眯眯地過來,手裡都拿了自家的大海碗。
“這是要收攤了啊,豆漿還有沒有,便宜點賣給我們唄。”滿臉精明的大娘往木桶裡看了一眼,發現還有,立馬笑了。
餘喜齡瞅了眼明顯比她家海碗大了一個號的碗,笑眯眯地指著自家海碗,“行啊,這個碗一毛二一碗,不加糖。”
精明大娘橫了餘喜齡一眼,又笑了,“真是一點利都不讓,一毛五,用我自己的碗。”
餘喜齡笑著點頭,剩下的豆漿就由她們幾個瓜分了,再一人添了一勺滿滿的白糖,順便定好了明天的量。
現在大家吃東西都講究一個營養,一個小區裡住著,鄰裡鄰居不能老讓孩子眼饞彆人家的,牛奶喝不起,甜甜的豆漿倒是能供應得上。
“明早記得要來啊,我孫子趕著上小學呢。”精明大媽臨走時還囑咐餘喜齡。
餘喜齡點頭保證一定會準時足量地來擺攤,這幾個嬸娘大媽才相攜著說笑離開,走時還捎帶了幾樣餘喜齡攤子上的香乾油豆腐之類的。
“全賣光了,太好了!”餘喜華興奮地攥緊了拳頭,餘喜齡也高興,豆漿的利潤可是其它豆製品的幾倍。
要不是人手有限,她特彆想弄個小早點攤子,賣豆漿油條,市場附近不僅有學校居民區還有兩個小工廠,生意肯定差不了。
不能貪心不能貪心,餘喜齡告誡自己要一步一個腳印,這樣才能走得踏實。
家裡餘奶奶心情也好極了,擺了一上午的攤就差不多把街道上的鄰居都認全了,餘喜安也有了新玩伴,兩個小丫頭蹲在路邊的大樹下捉螞蟻玩。
攤子上的事情都擼順了,餘喜齡就琢磨著要領老兩口去醫院,餘奶奶忍痛偷偷吃止痛藥的樣子,一直存在她的心底,尤其是上輩子餘奶奶沒兩年就熬不住過,之後餘爺爺也沒多活幾年。
最重要的是,因為她的重生,這輩子很多事發生了改變,現在雖然還不大看得出苗頭,但從根本上人生的軌跡就發生了變化,譬如原本夭折的喜安,會變癡傻的餘壯壯,還有現在的餘喜華,每一天都在發生著變化。
這些都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,但凡事有兩麵,此消彼長,餘喜齡擔心有些事情會不受控製,往壞的方麵發展,辟如老兩口的身體狀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