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空去縣城看看喜安,她很想你。”餘喜齡想了想又道。
聽到餘喜齡提喜安,徐招娣忙側過身子抹了下眼睛,“好!”
好像也沒有什麼說的了,徐招娣催餘喜齡趕緊去辦自己的事,扭身就往廠裡走,餘喜齡看著她削瘦的背影,忍不住喊住她,“媽,你凡事想開點,彆上了彆人的當,你好好的,我們才能好好的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徐招娣捂住嘴,枯坐了一晚,半滴眼淚都沒落,現在卻有拚命往外湧的趨勢。
徐招娣死死忍住,吸了吸鼻子,衝餘喜齡笑,“你彆擔心我,我去醫院複查了,醫生說我的身體好了不少,我現在也不熬夜做手工活了,每天按時休息,身體肯定會養好的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送了徐招娣進廠後,餘喜齡去了趟順風飯店,卻被告知老板和老板娘出去進貨去了,這個點不在店裡。
老板和老板娘?餘喜齡眉頭跳了跳,沒有說話。
這個時候正是早餐時間,路上還有學生路過,順風飯店經營早點粉麵,但門口的早餐攤子上,隻有幾個趕著上課的學生買包子,根本就沒人進店吃粉麵。
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店麵,餘喜齡麵無表情,轉身離開。
葉聽芳和餘建國說是去進貨,其實是去了河對麵臨縣的下屬鄉鎮衛生院。
那個鎮雖然和清遠挨著,卻隔了河,分屬於不同的縣,在那裡的衛生院檢查身體,遇到熟人的幾率為零。
本來按葉聽芳的意思,是再跑遠一點的衛生院,但是她心裡惶惶,實在是不敢再拖下去,隻想趕緊知道結果。
流言懷孕的事是假的,她是故意當著彆人的麵吐的,鎮上衛生院做B超的醫生收了她的好處,幫她放出風聲,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她懷孕了。
原本葉聽芳的計劃是徐招娣或者餘喜齡找上門來,到時候她找機會倒打一耙,反正也買通了熟人,弄個假流產不在話下,到時候無論是餘喜齡還是徐招娣都彆想脫身。
不然裝做不知情,告訴大家這些全是徐招娣母女往她身上潑臟水也行,她去醫院檢查的隻是婦科而已,純粹是徐招娣母女眼紅容不下人汙蔑她。
葉聽芳一直以為自己的形象維持得很好,就算是餘建國的工作黃了,她也沒有把這事往自己身上攬,隻當餘建國是得罪了同事領導。
但自從開了小店來,迎來送往的人多了,可能有些人因為流言對她有什麼誤解,說葷話動手腳的不在少數,讓她煩不勝煩,後來又無意中聽見有人在背後詆毀自己,才知道流言已經到了什麼樣的地步。
這一切的始作俑者,就是徐招娣母女!
葉聽芳想,既然你們不讓我好過,那你們也彆想好過,臟水麼,就得一塊兒潑才行,總不能她一個人泡在臭水池子裡,那兩人還安然無恙吧。
她在心裡演練了很多遍,預想了很多可能會發生的情況,並想好了相應的對策。
但事情壞就壞在,葉聽芳裝著裝著,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懷孕了。
先是月經沒來,接著是乾嘔惡心,口味大變,葉聽芳能裝得那麼像,本身是經驗極豐富的,哪裡會沒察覺到身體的異樣。
這才拉著餘建國著急驚慌地來做檢查。
餘喜齡從鎮上回來,就去找餘爺爺商量事情,她心裡始終有些放心不下鎮上那邊,想找個幫工回來乾活,自己沒事能多往鎮上那邊跑一下。
回家轉了一圈,餘奶奶說餘爺爺在街上誰家下象棋,餘喜齡找過去,發現那家確實有幾個老爺爺在對弈,但問了一圈,才知道餘爺爺根本就沒來過。
餘喜齡又去街後的小公園轉了一圈,也沒有找到餘爺爺。
“你爺爺說了要去下象棋的呀!這老頭天天支了攤子就見不著人影,你說現在也不用他送貨了,不在家裡呆著成天往外跑,現在倒好,乾脆就不落屋了。”餘奶奶仔細回想了一下,分明記得老頭子出門前是說要去下棋來著的。
餘喜齡見餘奶奶著急,忙安撫她,“沒事,晚上等爺爺回來再說也一樣,爺爺可能出去有事了。”
晌午,餘爺爺慢悠悠地踱步回來,餘奶奶立馬劈頭蓋臉地問他去哪了,怎麼現在才回。
“不是跟你說了去老張頭家裡下棋。”餘爺爺手裡拿著幾支雪糕,分給餘喜齡姐妹三個。
又給女孩子吃冰的東西,餘奶奶拿眼睛瞪他,一邊道,“喜齡都去張家找了,人家都說沒看見你,你到底去沒去啊?”
餘爺爺一愣,笑了,“哪個張家啊,我是說過去兩條街的張跛子家,他也是個臭棋簍子,我跟他能下到一塊兒去。”
又問餘喜齡,“喜齡,找我乾什麼呢?”
聽到餘喜齡說招工的事,餘爺爺立馬就同意了,錢是賺不完的,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還是健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