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瘦猴,雖然人長得猥瑣招人嫌了點,但這家夥夠陰狠,收錢辦事守口如瓶,不用擔心被他出賣,再加上張大芸一直覺得瘦猴對自己有那麼點意思,用起來就格外得心應手。
哪料到,他說罷手就罷手,張大芸也是憋了氣,就等著瘦猴來低頭,結果人一直沒來,張大芸暗暗地磨了磨牙,她給過了機會的,都是他逼她的。
“猴子,我們談談。”溜冰場裡人不在,張大芸在台球廳堵到了人。
侯雷不太想理會張大芸,可一想到她是許崢的妹妹,忍了忍還是扔下球杆跟著她到了僻靜的地方,“乾什麼?”
“不乾什麼,六年前往楊林鄉的小樹林裡……”張大芸目光裡閃過一絲陰狠,滿意地看著侯雷臉色大變。
侯雷一把捂住張大芸的嘴,把她往更僻靜的地方脫,張大芸嫌惡地甩開侯雷,冷笑一聲,“張老三被槍斃了,你總不想步他的後塵吧!”
“WMB!”侯雷彪了句臟話,雙眼瞬間充血,看上去十分嚇人,“說,想讓我替你乾什麼。”
張大芸得意一笑,“我要你把六年前的手段,原封不動地用到餘喜華身上。”幽靜的巷道裡頓時一片寂靜,張大芸冷眼瞅著侯雷,“怎麼?你不敢?”
“夠狠!”侯雷突然笑起來,笑到張大芸都有些沒底了,就見他湊過來,“不敢?自然是敢的,隻是不知道你張大芸能付出什麼了。”
張大芸瞳孔猛地一縮,“你就不怕我去警察局報案!”
“怕啊,這不是正跟你討價還價了麼。”侯雷目光突然在張大芸身上打著轉兒看了個遍,嘴角突然勾起一個讓張大芸便體生寒的笑容,“大恩不言謝,唯有以身相許。”
張大芸嚇得趕緊抱住自己的肩膀,縮在一起。
平時張大芸跟那群狐朋狗友一起玩的時候,什麼玩笑都能開,但那隻是玩笑而已,但剛剛那道目光仿佛真的把她剝了皮似的,讓人毛骨悚然。
“嘖,報案之前記得想想怎麼把自己摘乾淨。”侯雷厭惡地看了眼張大芸,點了根煙往外走,“當然你也可以考慮考慮我的建議,想清楚了再來找我。”
張大芸縮在原地,第一次有些懷疑,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人。
餘家小院裡,看著餘喜華在掛曆上畫了個叉,餘喜齡就知道,離許崢的探親假又近了一天。
這大半年的接觸下來,餘喜齡也覺得許崢不錯,家裡關係簡單,許奶奶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老人,現在就將餘喜華當親孫女在看,就算許大姑有些小心思,但至少她勤快肯自己乾,張大芸倒是不好相處,不過她是表親,遲早要出嫁有自己的小家,礙不到小兩口那邊。
而且聽許崢的意思是,他的職位可能要有變動,說不定過不了兩年,餘喜華就有條件去隨軍,那就更好了。
兩人書信來往,感情一日好過一日,餘喜華現在也經常去幫許奶奶做事,她劃完日曆,把家裡的雜事安排好,提起先前做好的布鞋就往許家去。
許奶奶綁的小腳,不好買鞋,許大姑不會,平時都是許奶奶自己做鞋穿,但年紀大了精力總有些不濟,餘喜華就跟著學,怎麼做三寸金蓮能穿的小鞋子。
到現在她已經做了好幾雙送過去了,眼看著天要冷,她怕老人家凍著,這次做的是厚棉鞋,當然她也不會厚此薄彼,餘爺爺餘奶奶的她都做了,至於餘喜齡兄妹的,現在徐招娣在這裡,根本就不用她插手。
“餘喜華同誌。”楊應龍來交帳,正好撞到餘喜華拿報紙包著什麼東西要出門。
見是他,餘喜華也不急著去許家那邊了,忙把人讓進屋,給人倒了杯茶,“喜齡,楊叔侄兒來啦,你們交帳,我去廚房拿豆腐,你先坐。”
“誒……”楊應龍好不容易鼓氣的勇氣就這麼被那聲楊叔的侄兒給打破了,她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。
楊應龍心裡盤算著,等會交完帳,要找餘喜華說說話,結果餘喜華準備好豆腐,招呼了一聲就出了門。
“霞姐,她這是去哪?”楊應龍沒事乾在院子裡轉悠,故作無意地問了一句。
餘喜齡在堂屋裡看帳本,張霞正在院子裡乾活,聞言抬頭看了一眼,笑起來,“這是鞋做好了,給許崢奶奶送過去吧。”
許崢?楊應龍記下了這個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