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餘喜齡這個屋子,是以前的舊廠房改的,應該是以前一個大會議室和一個小會室室並在一起,開了個門封了個門而已,大是夠大,空蕩蕩地足足一百五十多坪,都沒給隔也個把房來,大會議室中間還杵著根承梁柱,就刮了白牆貼了地磚。
這個舊廠改了一百多套住房,就這套賣不出去,出了廠房改的住宅區,周圍就是村莊,離市裡還有十來分鐘的車程。
餘喜齡決定買的時候,楊三叔一直勸她彆買這裡,跟他一塊兒買到市裡去,大家一起做鄰居,正好把餘喜安也帶到省城來,和他們家辰西做同學。
可惜餘喜齡暫時沒有給餘喜安換學校的打算,對去市裡就更沒有想法了,她把房子買在這裡,最主要的就是為了來廠裡時休息方便,不然忙完一天,還要往市區趕,太累了。
新房子是舊城區翻新,屋裡的基本裝修都已經有了,餘喜齡也沒打算再把錢花在裝修上,買了些必須的家具和廚具進去,就是歇腳的地方。
“我看這舊房改造挺賺錢的,翻新一下那可是成倍地賺,你說咱們乾這個有前途沒有?”楊三叔裡裡外外轉了幾轉,就琢磨起這事來,不過也隻是琢磨琢磨,這些工程都是政,府承包,混不到私人頭上,要是真落到他頭上了,才是真要不安,他那些人脈搞點小事業還成,這麼大的攤子撐不住。
說完他也不用餘喜齡回答,自己先擺手否定了這項提議,“算了算了,一口吃不成個胖子,咱們的服裝廠還才開始呢。”
餘喜齡意外地看了楊三叔一眼,這嗅覺夠敏銳的,地產業可是後世最賺錢的產業之一,她以前看報紙知道一個國內的地產大鱷就是搞舊房改造發的家,不過就像楊三叔想的,這中間可操作的東西太多,往裡頭伸的手也不少,她想清清淨淨地過日子,小富即安。
“一步步來,服裝行業的前景同樣不差。”
初四那天,餘喜齡開了楊三叔的車從廠裡出來準備去三喜食鋪,結果走到和工業區相交的那條岔路口,差點撞到人,猛地急刹車停下車後,她就眼睜睜地看著顧鈞在車前倒了下去。
顧鈞再醒來時,人已經在一個巨大的房間裡,屋子中間還豎了根承重的梁柱,整個空間都空蕩蕩的,隻有一張床擺在牆邊,窗頭櫃上放了一個台燈,這後再看不見彆的東西。
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,顧鈞很確定自己沒有來過這裡,
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,顧鈞疑惑地看了眼四周,捂住隱隱作痛的胃,起身下床轉悠起來。
轉過一麵牆,裡麵是一個小間,西麵窗戶邊的煤氣灶上用文火煮著什麼東西,南麵窗邊擺著長方形的大飯桌,桌上放了杯水,下麵壓了紙條。
看到上頭的字跡,顧鈞才知道他是被餘喜齡給撿了回來,她告訴他附近沒有藥店,她先出去買藥,灶上給他溫了粥,他醒來可以先吃一點。
餘喜齡被顧鈞突然暈倒嚇到了,等了一會也沒見詹秘書來找人,隻好把人扶到車上,帶到了她的住處,當時顧鈞也沒發燒,倒下去的時候她見他是捂著胃,也沒多想,把人放下後,摸了額頭確認他沒發燒,就出來買藥。
等診所的醫生問起顧鈞的症狀時,才發應過來,她應該直接把人帶到醫院,而不是帶回家裡。
不過現在她都已經出來,隻能先讓醫生開了幾片胃藥,再匆匆往回趕,要是人沒醒還是趕緊送醫院吧,要是出了什麼事,她可沒辦法跟魏敢交待。
喝過水吃過粥後,顧鈞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,他今天是獨自一人來工業區這邊看情況的,本來想到那邊有山頭的廠房區看看,哪裡知道自己的身體那麼不頂用,直接就昏倒了,這是運氣好遇到了餘喜齡,要是運氣不好?
顧鈞不敢想。
以前每次犯病都隻是痛一痛,吃過藥很快便會好轉,這一次暈倒在路上還是頭一回,也算是正式給他敲響了警鐘,他不能再這樣子不顧自己的身體下去了。
顧鈞找不到椅子,隻能坐回到床上,看著窗外的枯梧桐樹杆發呆,突然被窗台上,一大束綴著紅色小果的樹枝吸引了視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