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他跟著顧鈞到清遠來,便把妻兒都帶到了這邊,現在孩子已經在上學,就想是想回京城,至少也得等學期結束才行。
餘喜齡點點頭,不再多問。
“你放心,書記離開前,把縱向發展工業區的案子批了下來,你們那片已經被劃到了工業區的開發範圍內,接下來會加大投資力度。”詹秘書想了想,提前給她透了點底子。
這倒是個好消息,餘喜齡揚唇一笑,“顧書記是個好書記,江省的經濟多虧了他。”
上輩子顧鈞大概是不在省城任職的,餘喜齡記得本省的經濟正正發展起來是在千禧年後,不像現在,工業區已經初具規模,入駐的企業不在少數,等到顧鈞關於工業區藍圖完成的那一天,省裡的經濟至少要提前十年騰飛。
“誰說不是呢。”詹秘書歎了口氣,顧鈞處理政務時極有魄力,說放下權力就放下的魄力也不小,也不知道京城那邊會怎樣震動。
京城這邊,顧鈞的日子確實不好過,因為他的一時衝動,家裡三個兄長輪番來勸他,顧母也一下子被他給氣病了,正在醫院療養。
“你說說你,有什麼事不能緩著來。”魏爺爺看了眼給他削梨的顧鈞,沒好氣地虛點了點他,“我看魏敢那臭小子就是學了你,一聲不吭扔個雷下來,自己屁事沒有,全驚著了彆人!”
顧鈞微微一笑,把削好的梨遞給他,“魏叔,您情況好不容易才穩定,醫生說您不能動氣,吃個梨消消氣。”
看了眼時間,估摸著顧母那邊病房裡,兄長嫂子應該都已經離開,便起身慢慢往隔壁病房去。
以顧母的級彆,住的病房比魏爺爺還要好一些,單人的小套間病房,帶了個小廚房能給病人煮著粥湯。
顧鈞把保姆溫在灶上了粥端了過來,顧母看是他,輕哼一聲撇開了臉。
“媽,先吃點東西才有力氣罵我生氣。”到了顧母麵前,顧鈞的表情比在彆人跟前多一些,但也隻是多一點點而已。
顧母看著自己這個最小兒子,心裡悶得慌,生顧鈞的時候,她已經四十出頭,中年得子本來應該視若珍寶,但因為當時條件不允許,顧鈞被寄養當時一個農民家庭,直到八歲才被接回家裡來。
緊接著就是特殊時期,她和丈夫被下放到乾校改造,顧鈞的幾個哥哥不是在參軍就是去當了知青,顧鈞跟著他們夫妻到了乾校,那段時間吃得少做得多,還要被批評教育,被小紅兵欺負。
也就是那時候起,孩子就變得不愛說話起來。
再加上後來魏慧的事……顧母輕歎一口氣,家裡四個孩子,她對顧鈞虧欠最多,這樣一想,對他停薪留職的決定,也沒有那麼難接受起來,“扶我起來吧。”
顧鈞把顧母扶起來,把病床搖高了些,體貼地把毯子給顧母墊在腰後。
“你想去做你想做的事,媽不反對。”顧母接過粥慢慢喝起來,看了眼顧鈞的臉色,“但是慧慧已經走了那麼久,你是不是要帶給媳婦回來給媽看看?”
顧鈞有些無奈,心知顧母既然起了這個頭,輕易就不會停下來,態度極好地應下,顧母說了一通,發現他隻點頭虛應,知道他又是在敷衍她,一時又被顧鈞氣著,不知道說什麼才好。
好在顧鈞的三嫂及時出現,顧鈞才能得以脫身。
送完詹秘書後,餘喜齡直接回到了廠裡,立馬召集起廠裡現有的設計師開起會來,全部染黑,改做黑色襯衫。
楊三叔還有些猶豫,現在流行穿白色襯衫,再不濟花色襯衫或者淺藍的確良襯衫都是可以的,誰會穿黑色襯衫呢?
像餘喜齡說的襯衫裙,那就更不可能了,襯衫怎麼沒當裙子穿,再說了,現在流行各種鮮豔的色彩,市麵上所有的裙裝都是帶花的純色的都有,獨獨沒有黑色,誰會買一身黑穿在身上。
楊三叔心裡充滿了懷疑,就連設計師其實也不太看好。
但全部染黑確實是最好的解決辦法,所幸布料雖然被染汙,但因為發現及時並沒有在汙水裡泡得太久,及時晾乾,對布料的材質沒有任何影響,再加工也是可以的。
布料被送出去重染後,餘喜齡便跟著設計師一起琢磨怎麼這批布料做好,吸引更多人來購買。
等到餘喜齡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,回到清遠時,喬誌梁已經和宋清瑜見過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