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奶奶以前的性子確實不錯,完全不是會磋磨兒媳婦的人,現在大概是餘建國太落魄,她是真的著急了,再加上有葉聽芳的攛掇,才會變得不講道理起來。
另外,餘奶奶也是篤定餘二叔和她最後不會不管她,才敢這樣鬨。
餘二嬸既然有了處理辦法,餘喜齡就沒去管,隻是打了個電話給宋清瑜那邊,讓他讓葉聽芳把尾巴夾緊一點。
現在是看在喬誌梁的麵子上,宋清瑜才沒有把葉聽芳往死裡整,不然哪裡有她上串下跳的機會。
宋清瑜那裡怎麼處理的,餘喜齡沒有過問,沒多久她就聽到餘奶奶消停了的消息,等到八月底的樣子,就到了她要啟程去京城的時候。
這時候曬成了塊黑炭的餘喜山也匆匆從南方趕了回來,見著餘喜齡的第一句就豪氣地表示,今年他們兄妹的學費,都歸他包了。
餘喜山不僅黑了,還精壯了很多,看上去反倒比以前要瘦,他這樣子,估計在南邊沒少吃苦,當然也沒少掙錢,人看著也成熟穩重了許多。
學校開學在九月中旬,提前去那邊,主要是宋清瑜和徐招娣要去京城辦兩桌酒,另外宋父也想把他們幾個孩子帶入宋家的社交圈子。
以宋清瑜的家世來講,不管他多大年紀,選擇的餘地都很大,但他卻娶了個離婚還有三個孩子的徐招娣,這事從傳出消息起,就引起了不小的非議,好在宋父宋母堅定地站在他這邊。
本來按徐招娣的意思,是不辦了,兩人領了證就算是結婚,但為了更好地保護徐招娣,反而是辦酒更為妥當,不管彆人怎麼講,至少宋家的態度擺在這裡。
葉聽芳從葉暖暖那裡聽說喬誌梁馬上就要去京城,在離開的前兩天,避著人躲到了家屬樓的樓道裡,等喬誌梁從宋清瑜那裡回來時,把他堵在了家門口。
這是自從葉聽芳被揭穿以來,曾經的母子兩人第一次見麵。
站在樓道裡說話不方便,葉聽芳也不想再進去喬家,跟著喬誌梁到了以前廢棄的教學樓那裡。
葉聽芳目光落在喬誌梁和喬父極其肖似的臉上,在喬愛國懷疑到她身上,並僅僅因為懷疑就要跟她離婚的時候,她惶惶不安過一陣。
但自從喬愛國犧牲後,她以為前塵往事都已經了斷,她也從來沒有想過,當年的事還會有被翻出來的一天。
“你要去京城了。”葉聽芳說的這話是陳述句,而不是疑問問。
喬誌梁靜靜地看了她了一會,點了點頭,沒有回話,他現在看到葉聽芳,心情極其複雜,什麼滋味都有。
在他的記憶裡,從來沒有葉聽芳對他打罵的畫麵,她對他很好,比起葉暖暖來也沒有太大的差彆,但知道事情的真相後,喬誌梁才知道,事實上他隻是葉聽芳的工具,借以留在喬家、留在他父親身邊的工具。
喬誌梁情緒一下就湧了上來,但張了張嘴,卻不知道要說什麼,也不知道要從哪裡質問起。
“你怪我嗎?恨我嗎。”葉聽芳問,目光盯著喬誌梁的臉,仔細看著他的表情。
喬誌梁嘴角扯了一下,目光看向彆處,“我不恨你,但也沒辦法原諒你。”
葉聽芳苦笑一聲,她自認對不起很多人,但是從來沒有對不起喬誌梁過,這些年她是真把他當親生兒子照顧著的,但事情到現在這個地步,也沒有什麼好再辯解的,她緩了緩情緒才道,“好,你能再答應我最後一件事情嗎?”
喬誌梁沒有說答應,也沒說不答應,葉聽芳見他這樣,也沒管那些,隻說,“不要喜歡餘喜齡,她不適合你……”
話音還沒落,喬誌梁就轉身大步往外走,葉聽芳忙上前去拉他,“誌梁,你聽我的,媽媽不會害你。”
“葉聽芳!”喬小姑冷哼一聲拍開葉聽芳的手,“你有什麼資格自稱誌梁的媽媽,你還要不要臉!”
“喬頌良,你走開,我跟誌梁說話。”葉聽芳想撥開喬小姑,卻被喬小姑狠狠地拽回來,猛地推倒在地。
喬誌梁聽到葉聽芳呼痛的聲音,腳步停下,轉身看了過來,葉聽芳苦楚地看向喬誌梁,喬誌梁心底一動,下意識地往她的方向跨出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