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千代子老師曾經有過一次合作，屬於重要客戶資源。
依舊是高島千代子曾經對清水凜說的那句話：這個世界上大多數有錢人並不比誰聰明，比誰優秀，他們隻是運氣好投了一個好胎而已。
高等千代子的主要客戶群體就是像齋木太太這樣，要麼是丈夫去世，獲得一大筆遺產的富家太太，要麼就是和丈夫離婚分居，全職帶娃的有錢單親媽媽。
這些女人或許漂亮，或許命好，唯獨在經紀上一竅不通，空有一大筆財產，卻不知道如何打理。
日本各大銀行又是眾所周知的負利率，錢存進去也生不了錢，高島千代子所要做的，就是為她們選擇一支比較平穩的股票，或者債券，把風險和損失降在她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。
盈虧客戶自負，她作為投資顧問則全程零風險的抽取一定比例傭金。
拋完磚，高島千代子旋即引出清水凜這塊清冷的美玉。
“實不相瞞，齋木太太……”她略顯蒼老的臉噙著一抹和藹微笑，替對方介紹道。
“這次的方案書全部是由我身邊這個不成器的學生一手擬定。”
說是“不成器”，但作為導師，她看清水凜的眼中滿是讚揚之色。
“原來是清水同學製定的！”齋木太太輕點螓首，一臉驚訝地誇獎道：“……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！”
“過獎了。”
“凜，給齋木太太看看你精心挑選的那隻股票。”
“好的，老師。”一直默不作聲的清水凜心中一凝，知道考驗她的時候來了。
按耐住心中的緊張之感，回想起藤井樹那張英俊挺秀的臉，她氣定神閒，不慌不忙地拉力背包拉鏈，從中取出了筆記本電腦和文件夾。
把電腦放在餐桌，正對向齋木太太，清水凜耐心向對方介紹她選中的那支股票。
鞭辟入裡，深入淺出，這是她和藤井樹演練時總結出來的經驗。
清水凜儘量把經濟學上一些專用詞彙翻譯成大白話，方便齋木太太理解。
她所選擇的股票是一家剛剛接受了融資的電器公司，股市穩定，發展前景廣闊。
簡單來說，雖然收益低了一點，但勝在風險小，可以細水長流。
而這正好撓到了齋木太太的癢癢點，像她這樣對股票、理財一竅不通的富家太太，不怕賺的少，就怕一次性虧太多，所以才會選擇高島千代子這樣靠譜的熟人。
“既然是千代子教授的學生，那麼我自然沒什麼意見。”齋木太太滿臉微笑，無比信服的回答道。
這就是關係和人脈的好處，沒有高島千代子學生這層身份，即便清水凜將來畢了業，也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，才能逐漸經營出一些名聲。
餐桌邊，氣氛融洽，侍者慢慢開始上起了餐。
因為齋木太太是私立成誌女子大學的理事會成員，有“同校”這份情分在，齋木太太便直接讓清水凜改口喊她“齋木阿姨”，更是一個勁兒的誇讚清水凜年輕有為。
清水凜雖然性子冷了點，但並不是不懂人情世故，謙虛的說“過獎了”，她還要向齋木學姐，也就是齋木太太在國外留學的女兒多多學習呢。
一頓飯吃的兩方都很滿意，飯後齋木太太當場簽下了合同，高島千代子也按規矩收取了一定比例的傭金。
道彆了熱情的齋木太太，師生倆坐上了高島千代子的那輛銀色賓利。
高島千代子今年五十多歲還沒到六十歲，在日本職場中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，光看車就知道她當投資顧問這麼多年以來賺了不少錢。
事實上，清水凜所在的高島證券株式會社就是高島千代子的侄子所開，請對方在裡麵掛了個名而已。
合同圓滿簽下，清水凜的表現無疑讓高島千代子非常滿意，在她帶過的眾多學生中，清水凜無疑是最優秀的那一小撮。
“給，凜……”拿眼鏡布擦了擦老花鏡戴好，高島千代子從包裡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，塞到了副駕駛座少女的手上。
“這是你的那份傭金抽成。”
清水凜打開來看，一張張嶄新的福澤諭吉靜靜躺在信封裡麵，數了數，大概有50多萬円。
“這太多了，千代子老師。”她冷冽的眸子微微閃過一絲訝異。
50多萬円啊，大概相當於兩萬多人民幣。也就是說，她再談個一百單就能還清媽媽桃乃木映子五千萬円的欠款了！
“拿著吧，凜，做我們這行隻會嫌少不會嫌多。”
“等你知道我分到了多少，估計就不會嫌多了。”千代子老師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。
“今天表現的很好，是提前打好了預案嗎？”
“我找了個身價不菲的朋友，提前演練了幾次。”清水凜清冷的臉色不變，輕聲回答。
“嗯，要和那個朋友多多打好關係才是。”
“明白，千代子老師。”清水凜輕點螓首，腦海中浮現出藤井樹年輕帥氣的臉，心中暗自腹誹：那就以後生個孩子給他養老吧。
“凜，今後齋木太太這個客戶就由你一對一負責，有什麼不懂的直接來請教我，或者我親自和她談。”
“齋木太太認識不少理事會成員和富家太太，都是我們潛在的客戶群體，和她打好關係對你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。”
高島千代子說話麵麵俱到，聲音和藹的提醒道：“她是單親媽媽，平時喜歡打麻將，養養花草和小貓，有個女兒在國外留學，是她逢人便提的驕傲。”
“是，老師。”沉下心思，清水凜把千代子老師說的話全部記在了心裡。
“凜，這是你工作賺到的第一桶金，下午給你批半天假好好休息。”
“你還年輕，去吃頓大餐，買幾件衣服，給父母朋友送份禮物，或者存進銀行都隨便你。”
“去吧……”
千代子老師麵色慈祥，說完這句後就下了車，順路去私立成誌女子大學辦點事。
清水凜則關上車門，緩緩走向了附近的地鐵站。
“呼——”
深呼吸一口氣，吐出來。辛辛苦苦上了這麼久的班，終於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，說不開心那是假的，她步伐都不禁輕快了些許。
“……”把信封裡的錢留一部分當做生活費，再拿一萬円給千代子導師買個禮物聊表感謝，剩下的差不多五十萬円，她想也沒想，直接把電話打向了藤井樹。
“嘟嘟——”
電話接通，從中傳來了藤井樹清澈乾淨的聲音。
“喂，什麼事，凜？”
“藤井，你現在在哪？”
“在文京區吃飯呢，怎麼……”
電話那頭，藤井樹話還沒說完，當他喊出“凜”這個名字的那一刻，鬆本有菜便像觸發報警機製一樣，故意把俏臉湊了過來。
“狗修金薩嘛，你好厲害～”
“小菜好喜歡～”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