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 祁成強撐住意識,暈血是心理障礙現象,他很理智,他不應該有這種情況才是。他一邊轉移自己的注意力,一邊快速地在腦子裡翻找身上能夠利用的器具。
他摸出來一罐金屬圓柱體,差點沒拿穩,就又被掄了一拳。祁成把自己往側牆的另一邊一甩閃開陸闕的追擊,但還是被敲了一下鎖骨。
好疼啊!老子是內務,內務啊!我不乾了我要回家!
他打開手裡的罐子,對準來人毫不猶豫地噴灑出去,這是一罐防曬噴霧,淩央給的。
這家夥長期致力於把隊裡的其他五個大老爺們往精致的方向培養,所以一說要上山,就給他們每個人塞了一瓶防。
這東西糊眼睛上可疼了,祁成試過。他拚了老命地朝陸闕和另外一個孩子的臉麵上摁壓瓶口,把自己當成了被欺負的小姑娘。
整個通道瞬時彌漫著一股甜到膩死人的桃子香氣,三個男同胞身處其中,無論清醒與否,全是一臉拒絕。
滋...滋滋,液壓瓶吐出最後一點水霧,宣告壽終就寢,這罐讓自己得以喘息一刻的救命噴霧一用完,祁成也覺得自己要隨它而去一般,無法克製地哆嗦了一下。
他承認自己這時候有些慫,他不想再挨打,更不想死在一個聞起來很香的通道裡。逃生的梯子也被丟開了,他乾得都是什麼事啊!
電影裡落難的平凡主角,就算是上一秒在學校裡受儘欺負,真的遇險時不也全是手到擒來的從容,到哪裡都能夠化險為夷嗎?
為什麼我要這麼狼狽,我想回家。
他又被踹了一腳,祁成踉蹌著死守最後一道防線,那就是再疼也不能倒下去。他知道自己弱得很,躺下了不可能還起得來。
“啦啦啦啦啦來追我吧~啦啦啦啦啦看看我的靴子呀~啦啦啦啦啦飯點過啦~啦啦啦啦啦大家一起出來吧!”
這是陸霄的聲音,雖然聽起來很難聽,而且毫無韻律感可言,但這確實是在唱歌。這份不堪入耳越傳越近,祁成竟從中聽出了得救般的悅耳。
果真,陸霄雖然看著很不靠譜,居然也記得這個地方不能放過,提著靴子逛了過來。
他的身影在走道另一頭停留了三秒,有些訝異祁成竟然也在這裡,但他身後應該有在追他的孩子了,所以陸霄隻是舉起手揮了揮,朝陸闕二人晃了晃手裡的靴子,轉身一閃而過。
但祁成也看清楚了這家夥的造型。他正光著腳跑,手上拿著基地的黑色中筒靴,估計是怕這裡頭黑,彆人看不清楚他這靶子,還用大概是發繩的東西把手機綁了腦門上,給自己和手裡的靴子打了個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