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好,謝謝。”董孝蓮沒有多言,很乾脆地回答了對方。
“本來就是你的,謝什麼。”蔣迫自以為氣氛很是和諧地也笑了笑。
“不對,我送給你的,送出去的時候就算是你的了。”董孝蓮卻很意外地較起了真,“你要給我,我也當是你送我的。”
“......”蔣迫愣了一下,惹得董孝蓮又笑了。
“你要是覺得彆扭,你就送給...陸霄?再讓陸霄給我就是。”她故作輕鬆地不去看蔣迫,把另一本日記輕輕放在一邊,拿出今天要看的文件開始工作。
蔣迫應了一聲,低下頭繼續看起了董朝的日記。他看得很慢很細,沒再抬頭,董孝蓮也不介意他看完了那部分後,又從頭到尾翻了個遍。
這樣也好,她能盯著他多看一會兒。
蔣迫自然另有心事,他在董朝的日記裡看到了不少之前並不知道的信息,雖然這樣很不禮貌,但他還是硬著頭皮仔仔細細地把手裡的內容都讀了一遍。
董朝的記錄很簡單,並沒有用事無巨細的流水賬方式寫日記,而是隻記要事和家事。
他大概也沒有強迫症,格式一點也不統一。有時候接連無事的幾天會直接略過不提,有時候又會記上一筆,幾號至幾號:靜好。要麼就是突然在一堆工作進展後麵加個括號,寫上小蓮上高中啦。
也就因為這樣隨意的風格,董朝自讀大學起開始記的日記,到去世的時候共二十八年,才用了兩個本子。
蔣迫手裡的這一本是近年的內容,還有不少空頁,沒一會就看完了。裡麵關於二十二年前的事提及不多,董朝不是一個喜歡憶舊的人。
但關於淩央的部分有不少,也包括董孝蓮給他指出來的部分,因為董朝的日記不是寫給外人看的,僅僅是自己保持的習慣,所以提到淩央的話讀起來也不是很連貫。
比如......
“還是很討厭我的樣子,再努力。”
“長得比小蓮還要高了,小蓮加油。”
“人格穩定,自控能力提高,無危險,融洽。”
蔣迫翻遍了整本日記,發現不僅是淩央,八六一的其他人也是董朝的記錄對象,而且描述他們的口氣都基本一致,像是“今天去找他們,全程沒有開口,不好。”或者“大慶適應得不錯,給了我一副畫,好看。”
“這個......”蔣迫抬起頭來,發現董孝蓮正盯著自己,愣了一下。
“嗯?”董孝蓮倒是從容,“看完了?”
“這裡麵,並沒有你問我的那件事。”蔣迫覺得董孝蓮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,又說不清楚她有什麼不一樣了。
“關於淩隊長的第二個人格?”董孝蓮垂下眼眸,看向自己的左手邊,那裡放著董朝的另一本日記。
“那應該不是一種人格而已。”蔣迫也不明白董孝蓮知道多少,不便細說。
“應該?你知道了多少?我這算義務回答,還是你打算跟我交換信息?”董孝蓮吐字輕緩,態度隨意,說完還是淺笑著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