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 “叫你穿那麼少,都涼了。”淩央把自己的製服脫下來甩給了地上的,誰死了這個人都不可能掛,他可是八六一的隊長。
憑手掌來感知人體的溫度是不準的,沒錯。淩央拚命暗示著自己,隻是體溫比陸霄低了一點而已,下雨天很正常,連她自己都在發抖,躺在這裡,當然冷了。
“我告訴你啊,老娘變得這麼話嘮就是因為你。還不是因為你冷冰冰的,我才要熱乎乎的?你現在敢給我先走嗎?你不可以!”
這根本不是自己的聲音,淩央從來不知道她能發出這樣丟人的哽咽,她感覺自己連吸一口氣都困難,渾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了是什麼滋味,現在她體會到了。
這周圍都是空氣,雨滴不斷打落在她的臉上,但是她乾啞難受,整個人像是灌了鉛一樣沉。
“快起來,我還要去找蔣迫呢。”她跪下來推了推,“這算怎麼回事,我這種廢材都還活著呢,你們一個個是準備拋下我嗎?我不準!”
手機好像恢複了信號,她感覺那部機器震了好幾下,淩央木訥地捧起來看了一眼,向灼的電話?
她沒有空理會。
“淩隊長,現在投放還沒有結束,請您打起精神來。”聯絡員的聲音還是那麼機械冷漠,說什麼都是公事公辦的語調。
“嗬,你倒是恢複得很快嘛。”淩央輕哼一聲,雨漸漸下大了。
她擦了擦臉上的雨水,這場景似曾相似。淩央突然想起了九年前在北郊叢林裡的那個雨夜,小小的也是這樣跪坐在地上,抱著已經死亡的零五零。
蕭德隆的養子,他叫什麼來著......太可笑了,很討厭大人們用編號喊自己的淩央,把同伴的名字給忘了。
當時的淩央,就差不多是在陸霄現在躺著的那個位置,看著從嚎啕大哭到死一般地沉默。隻有雨勢一直不肯變化,嘩啦啦傾盆而下,砸在他們稚嫩的小臉上。
他們淋著一樣的雨,長大成了截然不同的人。
淩央抬起頭來看了看天,“很好笑嗎?笑哭了嗎?”
她背後再次湧起了能量的波動。
“嗬嗬,人果然不能老把死字掛嘴邊啊。”淩央抬起手之戳了戳的麵頰,“等著啊,我罩你們。”
她站起來,看著投放空間布滿了整個天台。
是不到十個,還是十幾個,她已經沒有精力數了,耳邊再次響起了聯絡員的催促,“淩隊長,我建議你馬上轉移。”
“喂,我怎麼覺得你,有點可疑呢?”淩央突然問了一句。
聯絡員自然不明所以,“什麼?”
淩央其實見過這個人幾次的,隻是從未跟他們的聯絡員女士有過深交。她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,這些投放是被人引過來的也好,是他們真的倒黴也罷。